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情,沒留意走了神,手裡還捏著枚黑子,剛才一糊塗就落了。撿起來,越發訕訕,“發昏了,發昏了。”

只聽見遠遠一聲緩緩道:“不是發昏,是閒看花時風也醉。”

本仙君咳嗽一聲,見那襲青衫徑入院來,丫鬟道:“少爺,趙先生來了。”

我心道廢話,趙先生都站到少爺的面前了,少爺能不知道他來了?

“趙先生”對本仙君拱手,客客氣氣道:“冒昧來拜,唐突入院,三公子莫怪。”我也只好跟著拱手,“趙先生客氣客氣,今日能得先生至,求之不得。”

衡文今天過來,一定是奈不住好奇來看天樞星君的。

本仙君揮手讓侍侯的人都退了,果然衡文裝出一副略帶疑惑的眼神,理所當然去看慕若言,慕若言站起身,我又咳嗽一聲,“若言,這位是趙先生。趙先生,此是……”

衡文客客氣氣對天樞籠手一拱:“在下趙衡,是王府的幕仲。方才擅入,打擾言公子的棋興,望言公子莫怪。”一雙含笑的眼只盯著天樞。

慕若言拱手還了一禮道:“趙公子客氣,若公子不棄,直呼在下若言就好,公子兩個字萬當不起。”

衡文看天樞本無惡意,但天樞此時的境況,見外人只能將他心中的苦水再多勾出來些。又有風過,慕若言輕咳兩聲,應該是把剩下的咳嗽費力嚥了,又勉強向衡文笑道:“些許失儀,見笑了。”

衡文道:“在下是有點小事來尋三公子,便不打擾言公子歇息。”暗暗將我袖子一拉,我隨他走到十來步外,低聲道:“你怎的過來了。”

衡文在我耳邊輕輕道:“南明帝君來了,就在前院。”

本仙君驚詫,“啊?”衡文道:“噓。要裝做全不知情到前院去。天樞氣色不好,你先讓他進臥房歇息片刻罷。”

我立刻回身,慕若言在石桌邊收棋子。我道:“你進臥房看書歇息片刻罷,讓下人收拾就好。”慕若言放下棋子道:“我收便好,什麼都不做,便如同廢人了。”

話說得本仙君心中很不是個味兒,只得由他在院中,我與衡文匆匆趕往前院。

路上我問衡文:“南明帝君竟如此大膽,頂著南郡將軍的名頭公然到東郡王府?”

衡文笑道:“單將軍痴情且有謀略,怎麼會幹如此蠢事,你看了就知道。”

前院情形令本仙君大驚。

十來個短衣打扮的人列在空地上,內院總管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捻著山羊鬚子,在這些人前來回踱步。

那十幾人是東郡王府新篩選入的家丁。

其中一條偉岸身影,身穿破衫爛褲,足登麻耳草鞋者,南明帝君單晟凌爾。

本仙君曾設想無數種單晟凌潛入東郡王府的情形,命格老兒告訴我他是半夜搶天樞,我便當他出現一定是在天色漆黑,月黑風高時。翻牆破門鑽狗洞施展輕功落在房頂再飄然而下……種種可能都想過,萬沒想到他會在晴天白日下賣身做家丁進了東郡王府。

南明帝君還真他玉帝的痴情。

本仙君嘆息。

南明帝君就這麼賣身進來了,東郡王府的總官就這麼收他進來了。

王府總管的眼睛是怎麼長的。

單晟凌與他是南明帝君時的模樣無甚大差別。身高八尺餘,雄赳赳一副身板,兩道斜飛的漆劍眉,一雙精亮的老鷹眼。雖面有塵汙頭若鳥巢,站在這群人堆裡仍然像瘦豬群中的一頭野豬,一望即知非等閒。這種人怎麼可能是個賣身當家丁的。

難道是因為命格安排?

總管拿出名冊,開始分點記錄。本仙君緩步踱過去,總管立刻垂手躬身道:“三公子貴安。”

三公子一出口,單晟凌兩道刀一樣的目光立刻向本仙君割過來。我只做沒看見,點了個頭,道:“都是新入府的家丁?”

總管答是,本仙君踱到眾人前,裝做一一審視,踱至單晟凌身邊,徘徊片刻,只做打量,心中尋思。南明落入本仙君手中,為不辜負玉帝囑託,本仙君要派他去做個甚麼差事,讓他見得著天樞卻不能碰,兩兩同受煎熬。

劈柴生火看門的平常進不了涵院,南明忒威猛,做不得小廝,思前想後,只有一樣差使能讓他入得了我院,見一見相好。

我沉吟完畢,向身側的總管道:“此人,暫時讓他倒各院的夜香罷。”

晚上,本仙君摟住天樞道,“近日天寒,我與你同被而眠。”

第二日清晨,我洗漱完畢,裝做去後園吸晨氣,避開眾人耳目閃進衡文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