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未想過。”衡文一笑,在晨光中拂袖轉身,化光而去。
我在房中的那塊空地上空站了片刻,嘆了口氣。從衣袖中翻出一折白紙,鋪到書桌上,再拿出一支筆,那筆不用蘸墨,自然就在紙上寫出字跡來。
我將寫滿字跡的紙折了幾折,唸了個訣,那紙就化成一道金光,轉瞬無影無終。
這是我下凡間時,玉帝秘密賜給我的,叫做上言折,無論在何處,此折都能在瞬息之間擺上玉帝的御案。
本仙君出了小書房,揉了揉太陽穴,衡文不曉得凡間世情,依然瞻前不顧後,他走得倒利索。今天一大早,院子裡少了晴仙,又少了位小少爺,要本仙君怎麼對下人和小天樞編圓了這件事?
衡文再快,絕對快不過那本摺子。
我在那張摺子上向玉帝道,罪仙宋珧辜負玉帝法旨,私通訊息與天樞星君,且妄動私情,自念無可恕,自請其罪。
摺子遞上去,本仙君自家也覺得自家十分苦情,但天樞之事,我絕對逃不了責罰,既然已經要上誅仙台,何苦還拉上衡文。
天樞和南明的例子擺在眼前,所以我想,就算我被打下凡界,再做凡人,衡文在天庭,總比我和他兩個都到了凡間好些。
我走到迴廊上,迎面先碰見一個小丫鬟,小丫鬟福身向我問了安,我正琢磨要不要說晴仙姑娘和小少爺還在睡,莫要驚擾,暫時先擋一擋。遠遠地小廝忽然急急惶惶地跑過來道:“老、老爺,正廳、正廳中~~你快去看看罷~~”
我大步流星趕到正廳。一男一女在廳室正中央向本仙君撲通跪下。
晴仙和吹笛兄怎麼又回來了?
晴仙和吹笛兄跪在地上,對著我痛哭流涕。
吹笛兄拉著晴仙的小手向我哭道:“宋公子,你是晚生和晴兒的大恩人,晚生和晴兒完婚後,一定在家中供奉恩公的長生牌位,日日上香~~~”
他哭,晴仙也跟著哭。但這二位昨天夜裡怎麼不在後院哭完,今天特意再跑來哭一場。
我無奈彎腰扶起晴仙和吹笛兄道:“當不起當不起,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天下最圓滿之事。在下……在下不過是順天而行。”
送走了晴仙和吹弟兄後,我回到正廳,看見屏風邊站著小天樞。
天樞亮晶晶的眼看著我道:“方才晴仙和那個人,為什麼哭成那樣?這是不是凡人的情?”
我摸摸他的頭,坐下來道:“不錯。”
天樞道:“情不是一件讓凡人很快活的東西麼?那應該笑才是,為什麼哭。”
我道:“惹上了這種東西,哭的和笑的都不少。”
天樞哦了一聲。
我向丫鬟道小少爺今天貪睡,先莫喊他,能哄一時是一時罷。吃完早飯後,天樞在僻靜處小聲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