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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天價嘆來嘆去的倒不是嘆假了,你的桃花運委實可嘆。”

我只瞧著他,不知道說哪句話好。

衡文道:“夜深風冷的,在院中站著被人看見可不好了,先回房去罷。”

我訕訕鬆開他的袖子道:“好。”

到迴廊上時,衡文輕聲笑道:“你這兩天晚上睡書房,這書房可能讓我進麼?”

我又訕訕笑了一聲,推開書房的門。

小書房十分的小,我上午又讓人將硬榻換走,塞進一張大床,剩下四方一塊小空隙,推開門,剛好月色照到桌前。我合上房門,衡文一揮袖子,在房內加了道仙障。

我道:“你剛好,新近還是莫要動仙術。萬一。。。。。。”

衡文道:“無妨,我這兩天變成童子,不也使得仙術麼。”

我情不自禁,又伸手握住他袖子道:“還是少用些好。你。。。。。。”

衡文站著瞧我,他已好了,在凡間的這幾日,終於也到盡頭了。

不論什麼日子,最終都有到頭的一天。

我握住衡文的雙臂,喚了聲衡文,還不待他應就向他的唇上親了下去。

本仙君十分欽佩自己,今天上午何其英明地讓人抬了張大床進來。

前次的桃花林,是衡文用仙術化出的幻境,總帶了些夢浮一般的虛幻,不及此時真切。

衡文的眉尖微微蹙起,我啞聲在他耳邊道:“我比上次輕些。”衡文睜開半閉的雙目,眼角帶笑似的望了望我,重重一口咬在我頸上,“痛快些。下~嗯~下次我便不讓你了。。。。。。”

近寒冬的天,頂進一浴桶井水來,用法術將它弄溫,也比平日費事些。原本是想將我和衡文洗涮乾淨,結果洗著洗著又洗回了床上。於是再換水,再溫再涮,幾來幾去的,等本仙君真的清爽愜意摟著衡文到床上小睡時,天已快亮了。衡文懶懶道:“難怪凡人常說,只恨春宵短。今夜卻知此意。”闔上眼,沉沉睡去。

我閉上雙目預備小憩,卻又做了一個夢。

第六十七章

夢裡我坐在一間屋子的燈下,面前擺著一盤棋,我眼前像蒙了一層霧,看不清棋局,看不清對面與我下棋的人,我心裡卻知道,是我輸了。我脫口而出道:“我又輸了,不曉得這輩子能不能贏你一回。”燈花噼剝地響,身側的窗紙卻已隱約透進晨光。對面那人揮手扇息了燈,推開窗扇,晨光乍入。我卻眨眼間站到一方院落中。霧氣濛濛,什麼也看不清楚,院落的一切我卻似乎瞭然於胸。我前方該是一方水池,池中的睡蓮剛剛長出圓葉,池岸邊有幾塊太湖石,兩株芭蕉。池對岸有一個亭子,亭中的石桌上刻著棋盤。這時候應該是春天,木香花的香氣在晨霧中沁人心脾,院牆上蜿蜒堆砌的木香花叢一定花滿枝頭。

他就在我身側站著,我身後,是方才的那扇窗。

我向他道:“晨露薄時,東風正好。”依然瞧不清那人的臉,卻知道他定會欣然一笑。花香郁鬱,晨風清涼,那霧氣卻愈來愈濃,我著急看那人的臉,想知道他是誰,他的身影竟完全隱進了霧中,無形可辨,我伸手想拉住他詢問,觸手握住一角微涼的衣料,猛一凜,醒了。

我手中抓著衡文的袖子,衡文正靠在床頭,側首看我。

我忙撐起身道:“你。。。。。。多睡一睡罷。。。。。。快躺回去。”衡文懶洋洋地道:“我又不是凡人,哪裡這麼弱,睡一睡乏已去得差不多了。”本仙君立刻問:“你。。。。。。從哪裡知道凡人這麼弱的。”衡文打了個呵欠道:“書上看的,那種冊子,單有畫的不如有字配畫的好。”

衡文……他……究竟看了多少本春宮……

衡文看向我的手道:“你左手怎麼了,好像不大靈便。”我正在揉左手的小指,應道:“興許是什麼時候傷著了,小指有些不適。”從清晨起小指根就像被刀割一樣,陣陣地刺痛。

衡文抬起我的左手看了看,忽而道:“我想先回天庭去。”瞧了瞧我的臉色,笑道:“你莫要發慌,我並不是回去認罪。我只覺得你下天庭這一趟,許多理由都十分牽強,事情也有些蹊蹺。我想去玉帝御前將這些疑惑都問問清楚。至於認罪麼,”髮梢輕輕擦過我肩頭,“待你我一道去認。”

衡文想回天庭,我決計攔不住他,只好道:“好罷。”

我隨著他披衣下床,替他順了順衣襟。衡文走到門前,側身向我道:“宋珧,你說等你我和天樞南明一樣歷劫的時候,下來設情障的能是哪個?”

我乾笑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