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態度傷害青陽宗人的熱情。清冷的碧孤帆無所謂一笑,漠然的自顧自飲酒,如玉的面龐看起來,多了幾分孤僻之感。
綿綿的冬雪大如鵝毛,簌簌下了幾日。呼號的冷風捲起漫天的大雪,交織成霧濛濛的一片。青山碧峰上栽種的樹木枝上掛著冰凌尖尖,凝結成滴水狀的冰錐,滿滿累累,似千百條晶瑩的小冰劍,在初晴的陽光下反射著銳利的光芒。可憐素日裡在溫室中仙靈之氣嬌養的樹木,初遭大雪,如同被凌虐過似的,不勝負重,似乎隨時可能折斷。
這是大雪封山的第七天,綿延的青山銀裝素裹,清寂孤寒。那從古藤花樹下流淌的泉水早結成冰晶,再也沒有清澈的小溪流水聲。
天地一片寂靜、肅殺。
一道紅芒沖天而起,破開龍首峰的防禦罩,御使急速飛行。披著大紅斗篷,手臂上纏一條碧綠蛇鞭,在冰天雪地中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豔麗奪目,不是阿蘿卻又是誰?
她急匆匆賓士而來。太可惡了!直到今天才發現靜梧院竟然少了一個人!雖說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可亦雨臨走前,囑咐過好好照顧人家。才不過一個月,人就沒了,亦雨回來可怎麼交代?該死的芳齡!玉雯也是,平日裡機靈都到哪兒去了!這雪下了七八日,該不會凍死了吧?
踩在飛劍上,阿蘿人如仙子,衣袂飄飛,氣溫雖然嚴寒,可她怒氣衝衝,只用小片刻功夫就憑藉記憶降落在風蕪園。
這還是風蕪園嗎?昔日果實累累的瓜角架,東倒西歪,一大截被雪壓埋在地上。地平面隆起一個又一個的雪丘,用腳踢開,竟然是已經凍成冰坨的小雞、母雞。天地都是一片素白,放眼望去,哪還有南北西東?若不是阿蘿自小生長於此,只怕也認不得只剩下半片殘屋,連屋簷都被掀飛的風蕪園了。
阿蘿走上前看了看,光禿禿的草坯房,和混合稻草的牆壁,如何抵擋的雪的重量和溫度?早凍裂了,一塊一塊的。連傢俱也被風吹跑了。
“死了嗎?該不會真這麼短命吧?”阿蘿喃喃自語著,手腳一片冰涼。
“她死了倒罷了。可如何跟亦雨交待呢。哎!”
阿蘿苦惱著。
天雖晴了,天光依舊有些陰沉,地面上晶瑩的白雪映澄澄的,將四面八方照得透亮,統統雪白一片。在暖呼呼,冒著熱氣的熱房之中,司南重重的咳嗽兩聲,帶著濃重的鼻音,“我又做了一雙靴子,那雙已經溼了,別穿,試一試這雙。”
這是一間略為陰暗的房間。窗欞被一層席子、一層簾子,加一層棉被嚴嚴實實的堵住了,連窗戶縫隙都被塞上了撕碎的布條,用來抵抗無孔不入的冷風。
房間內,只有一盞孤零零的油燈,發出昏暗的光芒。
司南躺在被窩裡,身上蓋著一層又一層的棉被,以及……動物皮毛。不知道是豬皮、牛皮、還是羊皮,總之能取暖的,都被她蓋在身上。
她的手凍成饅頭似的,又紅又腫又癢。至於在雪地裡艱難跋涉了數里地的雙腳,就不用說了。
僅有的一張表面坑坑窪窪的桌面上,擺著一碗肉糜湯。大雪封山幾日,蔬菜難得,肉類……只有在專用的養豬場才能得到。
曾經被芳齡指著教訓“你想像她一樣”的養豬女,應小環,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司南的救命恩人。司南對她的感激之情,傾盡滔滔江水也無法表達。她用實際行動表達。應小環身上穿著的虎皮圍裙,貂皮套袖,狐狸圍脖,還有瓜皮小帽,鹿皮靴子,都是出自司南之手。
她的手雖然凍了,不過捻針鋒線還是可以,扯了結識的線,縫製皮草。幸甚這裡是後山,不少弟子打獵都把皮革留了下來。不過光靠風蕪園的兩床被褥,她可怎麼活下來呢?
“別熬壞了眼睛。”應小環關上門,關切的說道。
從門裡傳來的白亮雪光,讓應小環的面目暴露出來。
她長得真是醜極了,臉上一塊巨大的胎記,好似開了顏料鋪,紅紫紅紫,彌滿全臉,連脖子上都有。
只是對著救命恩人,司南的心中只有感激,哪會嫌醜?
她咧嘴一笑,“不要緊。你日日在外面撿柴來燒,可惜我是個廢物,破靈根,點火還行,生火就無力了。”說著咳嗽兩聲,對著應小環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可嘆,連貌醜的應小環都轉過頭去,不忍賭
司南的臉如今已經全歪了,從鼻子開始,向另一側不自然歪曲,不說話、不笑時候臉型還能保持正常,一動,就好像個變形娃娃,被人開玩笑扭曲了似的,怎麼看怎麼彆扭。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