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怎麼了……”
突然感覺有些氣悶,我站起身來,沒有理會她的擔憂,“我出去走走。”
“好,梓若陪著您。”梓若忙道。
知若是不讓她陪同,她必是會不放心,我只得有些無奈地同意了。
出了醉月閣,梓若陪著我一路緩緩行至走廊盡頭,竟是一大片的荷花,開得正盛,白的粉的,煞是養眼,其間竟已有許多的蓮子,上前一步,我伸手在一株靠近岸邊的荷花下摘了一個蓮篷來。
“夫人?”梓若愣愣地看著我。
我置若罔聞地伸手剝了顆蓮子,除去苦心,放入口中,清香四溢呢。
見梓若一臉呆呆的樣子,我不由得失笑,也剝了顆塞進她的嘴裡。
她搖了搖頭,卻是拗不過我,只得含在口中。
這個丫頭,倒是越來越貼心了,當時只是想收個心腹,卻不曾想她竟也這般關心我。
“好香。”眼睛微微一亮,梓若有些不收置信,“想不到這個東西竟然可以吃,以往荷花謝了,這些東西就都爛在荷花池裡了呢。”
“呵呵,若是將這蓮子加了冰糖熬成蓮子羹,才更美味呢。”想起以前常吃的東西,我不由得有些垂涎欲滴。
梓若抿唇輕笑,不再言語。
我也忍不住輕笑起來,眼角的餘光卻突然觸及一片火紅的衣袍,衛琴?
我轉頭,看到站在走廊拐角處的衛琴。
見我看到了他,衛琴眼中的晦暗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和的笑意。
我心下明瞭,笑著走上前。
“我去醉月閣找你,想不到你竟然在這兒呢。”衛琴笑道,似是抱怨。
“嗯。”我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蓮子剝了一顆丟進他嘴裡,他也不問是什麼,張口便吞了下去。
“嗯,好吃,還要。”衛琴眯眼笑了笑,張嘴道。
“呵呵,也不問是什麼,張口便吞,若我給你吃了毒藥可怎麼辦吶?”我又剝了一顆丟到他嘴裡,取笑道。
“你給的,毒藥我也吃。”笑著一臉溫和,衛琴道。
我微微一怔,隨即輕笑,彷彿那只是一個笑話般。
“找我有事麼?”抬手撫了撫他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長髮,我笑道。
他微微怔了怔,隨即一臉委曲,似真似假地道,“再過兩天我便要出征了,你不來看我,我只好自己來找你了啊。”
“出征啊。”我眼中微微一黯。
“嗯,出征伐齊。”他笑。
看他笑得一臉的燦爛,我不禁微微有些迷惑,那樣的臉上,本該就帶著那樣的笑吧。
蓮心
“出征伐齊啊……”無意識地,我喃喃重複。
“胖丫頭總能發現些新奇玩意兒呢。”衛琴口中吃著蓮子,笑。
我不語,仍是剝了蓮子丟進他口中。
“胖丫頭。”他嚼著口中的蓮子,仍是看著我。
“嗯。”我低頭剝著手中的蓮子,輕應,我已經不在意他叫我什麼了,反正我也越來越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誰了。
“我和你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遠?”淡淡地,彷彿不經意一般地,他忽然道。
雖然說得雲淡風輕,我卻彷彿聞到了心痛的味道,一陣風緩緩吹來,雖然是風,卻仍是悶熱。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
“啊呀呀……苦死了苦死了……”漂亮的臉冷不丁地皺成一團, 衛琴跳了起來。
我怔了怔,忍住笑,一本正經地道,“啊,忘了去掉蓮心。”
雖然口中嚷嚷著苦,衛琴卻仍是吞了下去,聽到我說,他有些疑惑,“蓮心?”
“嗯,蓮子有蓮心,吃的時候若不去掉,便留滿嘴的苦味了”輕輕倚靠著一旁的木製欄杆,我解釋,“只是它雖然苦,卻也是良藥呢。”
“蓮心啊,原來蓮心是苦的……”衛琴站在我面前,卻是望著滿池的荷花,口中喃喃道。
我心裡微微一緊,卻再也無話可說。
“去打戰,比不得平時,不只是單打獨鬥,四面都是敵人,要耳目清明些。”沉默半晌,我嘆了口氣,終還是忍不住囑咐道。
“嗯。”衛琴只是輕應。
“殺敵雖要狠戾,但也不要殺念太重,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傷及無辜。”再嘆氣,再道。
“嗯。”衛琴仍是低著頭。
忍不住在心裡搖頭,自己真是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