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妻,輕點了一下頭。
“他來了,張口要拜見我,我不見就是我的錯了,我還不想我兒子恨我。”賴雲煙說完,覺得自己語氣不對,便頓住了話。
皇帝嫁了司家一個公主,現在天子,司魏是一家了。
“他要見,就見罷。”賴雲煙笑了笑,她都習慣了聽他們那麼多的不得不奈何,臨到兒子了,也得給他個機會。
“好。”魏瑾泓說罷就起了身,見到賴雲煙要起,他搖了頭,“不要送了。”
他走後,賴雲煙呆坐發怔。
一會,冬雨匆匆進來,在她耳邊耳語了兩句
賴雲煙聽了回過了神,皺眉朝冬雨問,“什麼?”
“老爺抬來的箱子裡,有近百把長劍藏於棉帛之下。”冬雨再道了一次。
這次算是聽明白了,賴雲煙不禁啞然失笑。
這是怎麼了,魏大人也捨得對她雪中送炭一次了?
☆、174
度過一次深山的嚴寒;迎來開春;賴雲煙有一小半年沒下過山了,途中時至宣朝過年間岑南王來送過一次物什,再來竟是找不到他們所在之地了。
他們所在之地數座山群相同;在擺了迷魂卦陣之後,本要細細打量才分辯出的居住之地更是讓人分辨不出。
魏瑾泓親自來了一趟請人;過了兩天;在幾座山全部找遍後找不人;下面又來人請他回去後,終決定離去。
賴雲煙得了外面兒郎的訊;知道是皇帝他們要來了;在半路候了魏大人。
魏瑾泓看到她那一刻怔愣了一下;連帶跟著他的下人們也看著突然從小路冒出來的夫人都愣了。
等賴雲煙走到魏瑾泓身邊;他們才回過神來,忙不迭行禮。
“搬地方了?”她挽著跟著他的手臂走得甚快,一會沉默不語的魏瑾泓開了口。
“以後找我,到這塊現個身就好,該出現時我會出現的。”賴雲煙拍拍他的手臂,笑著道。
她今天身穿了一身紫藍的華袍,頭戴金冠,挽著魏瑾泓的手臂就像行走在玉階彤庭中,而不是留有殘雪的荒野外。
“知道了。”魏瑾泓走了幾步,回了一句就回了頭,等著青松牽來了馬,扶她坐了上去。
“你也上來吧。”賴雲煙朝他伸了手。
魏瑾泓搭上她的手,一躍而上。
賴雲煙坐在他身前,這時回過頭,看他發中銀絲盡露,不由伸手朝前拂去,微微一笑,“君韶光甚往。”
他們往昔再有眾多齷齪,在她眼裡,他的風華還是不減。
魏瑾泓為她溫軟的話差愣了一下,那放在她腰間的手收攏了一下。
他萬萬沒有想到,她這時這刻竟溫柔至此。
賴雲煙看著他,就像看著自己。
想來像他們這樣的人,如若自己都不對自己好一點,寬容一點,連帶他們自己都會像別人一樣認為他們活該。
“你也是。”魏瑾泓聞言抬頭往天看了一眼,掩了眼中一閃而過的亮光,伸手在她髮鬢輕輕地碰了一碰。
賴雲煙回過頭,垂眼淺笑,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手指。
過後,她轉回頭,什麼都未再說,但腰間摟著她的腰卻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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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數百艘船往港口緩緩而進時,海邊吹來漫漫的風,吹亂了人的衣角髮梢。
“皇上駕到……”
“皇上駕到……”
“皇上駕到……”
一聲比一聲還高昂的喊聲喊至九聲,岸邊所有的人紛紛跪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二層高的船頂,身著金袍的皇帝撼然不動,等到船近,他緩緩下了船,在所有的人的跪拜中下了船,才伸出一手揮出冗長的袖子,“平身。”
“平身。”
太監尖利的噪子在渾厚吹著的海風顯得尤為突兀,但讓跪著請安的人站了起來。
“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又往前一跪,帶著他後邊的魏氏夫婦又不得不跪了下來。
“兒臣叩見母后,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子跪了又跪,賴雲煙緊跟著魏瑾泓對這一雙帝后再行了一次禮。
“吾兒,請起。”皇帝扶了太子起來,朝他一笑,眼睛往後看來,“魏卿。”
“見過皇上。”魏瑾泓沒再跪,行了揖禮。
賴雲煙跟在他身後欠身。
皇帝打量了幾眼紫袍金冠,風華絕不遜於在宣京時的夫婦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