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兩人心照不宣相視一笑。
爾後,岑南王仿若感嘆地道了一句,“本王兒孫眾多,不得已為他們打算一番。”
“王爺有把握?”賴雲煙微笑問。
岑南王看著面前溫婉的婦人,世人道她驕縱,尤喜仗勢欺人,卻不知她狡炸如狐,最擅鑽研人心,又生性多疑,便是至親至愛之人,也難得她坦承。
“夫人慾要相助?”岑南王順著她的話往下講。
賴雲煙這次沒有與岑南王打太極,很乾脆地點了下頭。
“據我所知,夫人能用之人不多了吧?”岑南王看了看她身後跪坐著的賴小銀,思忖著賴家不知還有什麼驚人之舉。
“人是不多,但能成事即可,您說呢,王爺?”
岑南王頷首。
“那我等就投入王爺麾下了?”
岑南王沉吟不語,過了一會道,“魏賴兩家……”
他話未盡,賴雲煙便搖了頭,“這個,只能王爺去與他們談。”
她已是魏賴兩家的棄子,他們是何打算,她沒有絕對的把握。
“哦?”
“就如祝家,也得王爺親自去認定,是敵是友。”
“你們竟糟糕至此?”岑南王撫須,不無詫異。
“不,”賴雲煙笑著搖頭,“待他們欲要與我一道,他們便還是我的親人。”
是親是仇,從來都是利益說了算。
“他們要是與你一道,還是你的親人?”岑南王驚訝了一下。
“他們當我是,我就是。”賴雲煙勾起嘴角,“王爺弄錯了。”
主動權可不在這裡,所以不由她說了算。
“難為你想得開。”岑南王捏了捏拳頭,剛才的詫異掩了,恢復成了平常。
“王爺與魏大人的關係素來甚近,想來這時心中也是有了成算了。”
岑南王這時也不再與她藏掖,坦言道,“皇上早防著我這一手,你兒子孫子與你兄長兩個兒子都在他手,他們不敢。”
“是啊,他們不敢。”賴雲煙垂眼看著冒著煙的茶壺,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們不敢,她敢,所以他們便都讓她成孤家寡人了。
“要是本王成事了,他們便還是你的親人?”話到此時,岑南王也回味了過來。
賴雲煙抬頭微笑,迎上了岑南王看向她的憐憫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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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曾聽您說過,只有那心寬之人才有餘力慈悲。”冬雨手上針往前輕輕一戳,挑破賴雲煙足下血泡。
賴雲煙半身椅在桌上拿筆繪圖,聞言漫不經心道,“你就當我心寬。”
冬雨抿嘴,捧著她的腳挑泡,她已哭到眼中無淚了。
主僕各忙各的事半晌,就聞一道腳步聲急急向洞中跑來,不一會,秋虹扶著洞口氣喘吁吁地道,“夫人,老爺來了。”
賴雲煙愣了一下,隨繼問,“到哪了?”
“第一個山道口子。”
賴雲煙繃緊的腰隨繼就放鬆下來了,看著攤得滿洞的紙冊道,“過來收好。”
說著,也顧不上什麼儀態了,直身盤腿收起了案桌上的圖紙,嘴裡吩咐冬雨道,“把東西先收好。”
冬雨知道她不想讓老爺看到這些保命的東西,便依言放下了針,與秋虹一道收起了紙冊。
還好餘暇甚多,收好洞中緊要的東西,賴雲煙穿戴好,魏瑾泓才到山腰。
等她爐上的水燒開,魏瑾泓到了。
冬雨迎了他進來,賴雲煙抬頭便笑道了一句,“稀客。”
魏瑾泓溫和地笑了笑,待他走後,賴雲煙看到了他往後束的長髮兩鬢斑白,俊朗儒雅的魏大人看似老了不少。
“坐。”賴雲煙淺揚了下手。
魏瑾泓頷首,坐在了她對面。
“喝杯清茶罷。”賴雲煙倒好熱茶,放至他面前。
魏瑾泓看著她微帶疲態的臉,舉起杯子喝了一口,“今日帶了一些你常用之物來。”
“多謝。”
魏瑾泓笑了笑。
過了一會,他從袖中拿出一封信,放到了賴雲煙面前。
是世朝之信,賴雲煙開啟,看完把信放回了信封中。
魏瑾泓看著桌上潔白的玉手,相繼看向她的臉,見她嘴邊笑容清冷,他淡淡道,“等他到了,可要見他?”
“他們夫妻還恩愛如初?”
魏瑾泓看著對面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