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何談得上反字?
“啊,這……”祝伯昆看著賴雲煙,皮笑肉不笑地說,“怕是那下人失言了。”
賴雲煙揚手碰了碰頭上的頭釵,垂眼笑笑不語,隨即往後退了一個腳步,堪堪隱在了魏瑾泓的身後。
“伯昆叔這是何意?”他們是來喝茶的,下人都未帶一個,現下這麼多祝家人圍著他們,魏瑾泓不得不就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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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哈哈;是喝茶,請。”祝伯昆手一揚;滿臉笑意;像什麼事也沒發生。
魏瑾泓嘴角平了下來,掃了祝家的護衛一眼,祝家護衛這時眼觀鼻,鼻觀嘴,像是未看到他看他們一般。
很顯然,祝伯昆在連上了幾日敬酒之後,今日是不想善罷干休了。
“魏賢侄,請。”祝伯昆又揚了袖,魏瑾泓把眼神掃到他臉上;神色淡然走進了屋子。
扶達住處簡陋粗鄙;屋中窗戶狹小,不過三四個巴掌大的小框,便是大白日也多少陽光進來,屋內陰暗,這時祝伯昆屋中擺上的那些宣京帶來的案桌器物在裡面也失了華貴,不倫不類得很。
賴雲煙一跟著進去掃了陰暗的屋子一眼,站在門邊不動了。
“賢媳……”祝伯昆無比親切地叫了賴雲煙一聲。
賴雲煙翹著的嘴笑意因這聲叫法顯得更深了一點,此時她垂著的眼未抬,只是頭一偏,朝身邊的人小聲道,“親身就不進去了。”
“嗯。”魏瑾泓點了下頭。
“咦?”祝伯昆像是剛剛了會,朝內屋一看,恍然大悟拍掌道,“裡面太暗,便把桌子抬到院中來罷。”
說罷,連拍兩掌,屋內便有兩個大漢抬了案桌出來。
兩人步伐一致,走路有風,威風凜凜,哪像是護衛,說是戰場上來的身經百戰的將軍也不為過。
這一股風掠過賴雲煙身邊之時,賴雲煙抬了抬眼,眼睛帶笑看向了這兩人。
她快年近不惑,但也因活得太久太長形成的惑人之姿也不是誰都能有的,便是魏家魏家榮魏瑾允他們也經不住她這樣看,往往只要她眼睛帶笑,刻意凝視過去,他們就會想都不想就低頭。
可這兩個護衛腳步未停,眼睛未眨,依舊一派威風走了過去。
因此,賴雲煙笑容更是加深,把笑容最終落在了祝伯昆的臉上。
也不與魏家人相同,祝伯昆對上她的眼,臉上有著與魏瑾泓五六分像的溫和笑容,賴雲煙沒收回眼神,他也微笑著回視著……
最終,賴雲煙敗下陣來,先收回了眼睛。
魏瑾泓這時恰恰好轉過了頭,溫聲對她道,“過去坐罷。”
賴雲煙的笑容淡了下來,僅點了下頭,不曾福禮道“是”。
祝伯昆見她不再溫婉,臉上笑意深了深,再道,“賢侄,賢媳,請。”
任家富可敵國,最擅狡兔三窟,看來都不是妄語,這一路來任家不知挖了多少坑,埋了多少糧草,可就是一點都不拿出來,連與人方便都不曾,便是皇帝沒下令,他也都想敲打幾番了。
魏家不好說的,由他來說就是。
“謝伯翁。”魏瑾泓作了揖,姿態言語仍是君子如玉般溫潤。
賴氏跟在他身側,眼睛已全然冷了下來。
夫妻同心?可不盡然啊。祝伯昆在心裡帶笑感慨,在他們坐定後,似是不經意與賴雲煙道,“聽說震嚴賢侄在扶達開了店鋪?”
賴雲煙詫異,“伯昆叔哪得來的話?我兄長可是朝廷官員,哪會做商人之事。”
“哦,忘了,”祝伯昆再次恍然大悟,“是你舅父家,南方任家。”
兩句話,賴家任家全扯出來了,賴雲煙看了看守成圈的祝家護衛,臉色更冷。
這麼大的陣仗,看來不止是祝家對她不滿了。
可能是在宣京的那位也有些強烈不滿了,不知下了什麼新的旨意。
“我舅父家?伯昆叔是在哪得的話?”前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盡知道打別人的主意,佔別人的便宜,賴雲煙在心中冷哼了一聲,臉上的神情顯得更奇怪了。
“不是?”見她還不鬆口,祝伯昆非笑非笑地盯著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魏瑾泓把她當驚弓之鳥,當成是怕獵人的兔子,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不僅連男人都敢鬥,看樣子,她是連皇帝都敢了!
祝伯昆的眼睛如刀子一般刮過賴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