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離開房子,我就會設下鬼障,讓她找不到出去的門。”
“怪不得呢。”我點點頭,“不過你奶奶膽子挺大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她害怕。”
“她都是裝的,她最會裝。”令厚咬牙切齒的說:“為了我爸媽的錢,她一直裝著對我好。為了毒死我,她裝著後悔,卻把摻了老鼠藥的飯給我吃,毒死了我。”
“你奶奶也真夠想不開的。”我搖搖頭。
令厚說,他要趕緊回去了,他擔心他離開的太久,他奶奶會趁機逃跑。
我擺擺手,“你回去吧回去吧。”
令厚拜託我幫他屍骨埋起來,不要讓他暴屍荒野。
我答應了他的要求,在他走後,和夏淵一起挖了個大坑,把他屍骨丟了進去。
站在坑外,我看著令厚屍骨,搖了搖頭,“林子大了,真是什麼奇特的事兒都有。為了錢和老情人,把親孫子都殺了。”我嘆口氣。
夏淵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我斜眼瞄他,“這是你的人生信條是吧?”
夏淵笑著搖搖頭,油嘴滑舌的討好我,“我的人生信條是,我為你可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真假,真肉麻。”我把嘴角使勁朝下別,別成大猩猩嘴,強烈鄙視他。
我看了看時間,都快九點了。
“咱趕緊把他埋了吧,埋完了,回家睡覺。”我說完,腦子一轉,突然想起個重要的事兒,“我這還沒收到錢呢。不行,一會兒我得去把錢要回來。”
夏淵好笑的看了我一眼,率先朝坑裡埋土。
我蹲下來,準備用鐮刀橫掃一片土進去。剛蹲下來,還沒蹲穩呢,就聽見“吱”的一聲,接著我兩眼珠被像是被硫酸擊中了似的,奇疼無比。
我緊緊捂著眼睛,咬著牙根,疼的根本站不起來。
夏淵怒喝了一聲,“你這是找死!”他喝完,我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接著聞到一股焦糊的臭味兒。
“本來想給你留條生路,你竟然敢動她!”夏淵很憤怒,聲音裡帶著濃烈的殺意。
我聽完這一句,就在劇痛中厥過去了。
感覺像是暈了幾百年似的,其實我只暈了短短几分鐘而已。夏淵焦急的呼喚著我,“小相,小相,趕緊醒過來,我帶你回去,幫你去了眼裡的毒。”
我伸手想摸摸眼睛,卻被夏淵抓住了手。眼睛已經不疼了,但是什麼也看不見,眼球上像是罩了層黑布似的,不管怎麼轉眼珠子,眼前都烏黑烏黑的。
夏淵把我抱了起來,“別碰你的眼睛,沒事兒,我回去給你治。”
“你放我下來。”我掙扎了一下,可身上一點勁兒都沒有。
“別鬧脾氣,我們得趕緊回去。”夏淵緊了緊胳膊,讓我不要亂動。
我皺了眉,想到暈倒之前聽到的話,已經明白了個大概。我問夏淵,“你知道童子沒死,藏在令厚的屍體裡頭,但是故意不告訴我,想放走童子是不是?”
夏淵身體僵了僵,聲音裡充滿了愧疚,“我不是想給童子生路,是不想你造的殺虐太多。你做的事情,雖然能積功德,但也造出不少殺虐。殺虐多了,對你有害無利。”
夏淵說,他原本沒想過放走童子,但是在焚燒童子廟的時候,他想到了明生大師帶給我的那句話,所以就想寬宏大量一次,放童子一條生路。他解釋,他不是因為寬容,而是為了我,所以才放童子一條生路。
“咱們燒之前是怎麼說的,必須殺了童子。因為童子是個怨靈,我們放了它,它根本不會感激,反而會找我們報仇。”我喘口氣,“你明知道這些,卻還放了童子。我真懷疑你是故意的,故意想養個小惡鬼兒,幫你辦事兒。”
夏淵不承認,他再三解釋,說放童子是為了我,是不想我造殺孽太多。他說如果我殺虐太多,就會被扔到地獄十八層之下的殺戮場,日日夜夜與其他惡鬼廝殺,完全不得喘息。
“殺孽,你這是在搞笑嗎?”我覺得氣兒有點兒不夠用了,呼吸系統有點兒衰竭的感覺,我虛弱著聲音諷刺夏淵,“我又沒上戰場殺過人,沒殺過好人。我殺的要麼是惡鬼怨靈,要麼是壞的妖怪。這也算殺孽,這也算嗎?”
夏淵說,不管我殺的是什麼,只要殺了,就會造成殺孽,會被記在功過薄上。
“記吧記吧,愛怎麼記就怎麼記吧。”我都瞎了,喘氣都困難了,我哪兒還管記不記殺孽。
我沒力氣跟夏淵爭辯了,只希望自己能堅持住,呼吸系統別完全衰竭,能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