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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頭七

第三天,我起了個大早,十點是我和老頭約著再次見面的時間。我第一反應就是看豆豆。假設我的猜測果真沒錯,那麼現在真是滑稽了,豆豆就像是個人工的GPS定位系統,能夠準確的把老頭的方位鎖定。在過去的兩天,豆豆時不時的會扭動脖子,證明老頭沒少奔波。而現在,她所張望的方向,並不是茶坊的位置。

到了九點半,我坐不住了,草草的洗漱完之後,就出門來到茶館門口。茶館還沒開業,我坐在對面的花壇裡抽菸。一邊抽一邊警惕看著四周。

十點不到,開門的服務生到了,我第一個衝進去,搶了個視野最好的位置。

服務生問我點什麼茶,我心神不寧的說隨便。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他一定認為我昨晚鬥地主輸了很多錢,所以一大早就約局來翻本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離約定的時間過去差不多半個小時,還是不見老頭的蹤影。

我強忍著又等了半個小時,實在忍不住給醫院打了個電話。電話滴滴兩聲之後,被接起,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她告訴我CT室的那個老頭已經死了。

我兩腿一軟差點沒直接摔倒。

“死了?怎麼死的。”

“他請假兩天沒來上班了,我們也剛得到訊息,今天早上在西郊騎腳踏車的時候,出車禍被卡車撞死了!”

老頭說要準備兩天再來找我,結果等來的卻是他的死訊?是因為去“準備”了嗎?蘇州的西邊是太湖,老頭騎得是腳踏車,應該到不了那麼遠。果然,電話那頭報了一個事發地址,是在離木瀆不遠的一條公路。

“你知道他去幹什麼?出事兒的時候帶了什麼東西?有什麼遺言嗎?”

“都說了是突發事故了,怎麼可能會有遺言。他要去哪,帶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你應該去問問警察。——你是他的哪位?”

還沒等他說完話,我就掛了。我沒功夫搭理對方,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我跑出茶室,一路向著家的方向奔去。回到家,老婆看見我的表情不好,立刻慌張起來,“怎,怎麼了?”

我也沒理她,直接走到床邊。豆豆依舊愣愣的看著前方,視野的位置落在衣櫥上。

我開始翻箱倒櫃,老婆越看越慌,“到底怎麼了?”

“地圖呢?我記得家裡有張市區地圖的。”

“在書架上,夾在書裡,你看看有沒有。”

按照指示,我來到書架前,翻出了那份兩年前的蘇州地圖,開啟後尋找老頭的事發地址,找到後用筆勾出,再將我家的地址與其連線。我沒有猜錯,自打今天早上醒來之後,豆豆一直盯著的那個地方,正是老頭出事的方位。

這再一次印證了豆豆確實“盯”著他,一直到他死。現在老頭死了,難道豆豆的視線就永遠盯在事發現場了?

我以為老頭的死便是他口中所謂的奇怪的事兒人,我錯了,實際上是奇怪的事兒的開始。

然而壞事往往是從“變好”作為偽裝的,這次也不例外。

豆豆竟然恢復正常了。

我和老婆站在她的身邊,足足有兩個小時。正琢磨著。如果她始終盯著同一個方向該怎麼辦!

可她“哇”的一下哭了起來,嚇了我們一跳。緊接著她左右搖動起來,弄得我們不知所措,只能任由豆豆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老婆眼明手快,她突然抱起豆豆,原來她尿了。

老婆馬上給豆豆換了尿布,這才止住了豆豆的哭聲。女兒似乎很累,舒坦了之後,很快就睡著。

我們哪也不敢去,就在床邊傻傻的看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豆豆才醒來。此後她就變“正常”了?!

沒錯,這不是奇蹟,而是真實發生的,豆豆就變成原來可愛的模樣,要抱抱,要喝奶,要看五彩的電視。

我懷疑是不是自己高興的太早。可一連幾天,即使我們時刻保持警惕,但詭異的行為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努力認為這是一場夢,就算過去的陰影揮之不去,可我還是願意相信這就是一場夢,儘管我並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又為什麼突然一下子問題就解決了。

短暫的安全,讓我們鬆了一口氣兒,或者說我們正被假象迷惑。

我和老婆都選擇性的忘記前兩天發生的事兒,絕口不提,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我甚至準備去上班,老婆也開始買菜回家,時不時的還會給豆豆買回玩具。

這天,老婆提議帶著豆豆去公園走走,而我也同意了。

天氣極好,花紅草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