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花朝節上對她殷勤客氣的幾位貴女,現在看到她就匆匆走開,彷彿走慢一點,她就能拿她們好處似的。
最可笑的是,她父親的調令被陛下壓下不發,還是花琉璃的父親進宮求情,才讓這件本有可能鬧大的事情,低調處理了。
現在她只要看到花琉璃,就會覺得難堪、後悔、不甘,還有幾分說不明道不清的恨意。剛才花琉璃在看到她時,即使是出言嘲諷幾句,也比現在這種無視的態度好。
“求星君保佑我哥哥,能得中狀元……”
花琉璃與姚文茵跪在蒲團上,說了相同的話。兩人扭頭看著彼此,眼神在空氣中廝殺。
“星君在上,信女願捐銀百兩。”姚文茵率先開口。
“星君在上,信女身邊的這個人,上個月還說您壞話。”花琉璃道,“信女願以星君的名義,捐銀五百兩到善堂,用以救濟更多的人。”
姚文茵聽到花琉璃的話,整個人都驚呆了,沒想到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這樣的操作?
“星君在上,信女此前只是無心之言,請星君不要放在心上。”姚文茵瞪了花琉璃一眼,為了能讓花長空考中狀元,花琉璃什麼陰險的事都能幹出來。
姚松柏在旁邊一個勁兒地尷尬陪笑,對太子道:“舍妹年幼不懂事,讓殿下您見笑了。”
太子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見太子這個態度,姚松柏心裡更是忐忑不安。整個姚家都知道,太子與順安公主感情不太好,順安公主的駙馬是他們姚家二叔,所以每次姚家人在太子面前都格外小心,就怕這位太子哪天心情不好,突然遷怒於他們。
身為讀書人,沒有誰不想做狀元,但是花兄的才華與氣度他是佩服的,所以即使殿試後,做了狀元的人是花長空,他也只會心悅誠服地接受這個結果。
“方才我都是在說笑呢,姚姑娘不要放在心上。”花琉璃站起身,笑眯眯道:“祝令兄在殿試上能拿一個好名次。”
“呵。”姚文茵再也不會相信虛偽地花琉璃了,她站起身把抓起一把碎銀子扔進功德箱裡:“我哥肯定能考個好名次。”
“文茵。”姚松柏擔心兩個小姑娘把氣氛越鬧越僵,趕緊出來打圓場,“不得無禮。”
姚文茵撇了撇嘴,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顯然不想在外面駁了哥哥的面子。
“附近有個茶坊,太子與郡主若是不介意,我們可以去茶坊品茶閒聊。”姚松柏朝太子拱手行禮,“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太子扭頭看花琉璃:“琉璃可想去?”
花琉璃看出姚松柏有意與太子拉近關係,扭頭見太子臉上並沒有半分勉強,才點頭道:“一切都聽殿下安排。”
“那我們稍坐一會兒再走。”走出神殿,太子抬頭看了眼有些烈的日頭,接過太監遞來的摺扇抖開,遮在花琉璃的頭頂,在她耳邊小聲道,“近幾日他國使臣已經陸陸續續趕至京城,在茶坊裡還能聽一會兒書。”
大晉附近,只有兩個權力集中土地遼闊的國家,玳瑁國與金珀國,其他的國家大多都是彈丸小國,對大晉沒有半點威脅。
有些小國因屢被金珀欺壓,不得已之下,只好對大晉俯首稱臣,以求得到大晉的庇佑。
每當大晉有什麼好事發生,這些小國便會殷勤地派使臣攜禮進京,對昌隆帝進行一通誇讚,拿著金銀珠寶四處賄賂京城的官員,確保大晉這條大腿能抱得穩穩當當。
甚至還有一些比較貧窮偏遠的部落,甚至想直接加入大晉,拿大晉的戶籍。不過他們這種熱情,被昌隆帝拒絕了。
合併其他小國小部落涉及了很多政治因素與利益,昌隆帝雖然心動過,但卻不願意輕舉妄動。
但是這一次不同,大晉的軍隊把向來囂張的金珀打得舉手投降,原本心動卻不能做的事,現在卻可以考慮了。
花應庭與衛明月為大晉打下的這場勝仗,影響的不僅僅是當下,而是大晉朝未來的百年。
也正因為此,其他官員才會以為花家會被鳥盡弓藏,因為沒有哪個帝王,能容忍這樣的大功臣在身邊,也沒有哪個帝王喜歡臣子在民間的名聲比自己還要響亮。
姚松柏是讀書人,他喜歡去的茶坊,也是讀書人居多。
讀書人大多斯文,大堂裡雖有很多讀書人在一起說話品茶,但並沒有吵吵嚷嚷,氣氛極好。
有讀書人從樓上下來,見姚松柏一行人帶著女眷,還特意往旁邊避讓了幾步,以免衝撞了女眷。
二樓又很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