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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就是軍人,極其講究效率,一點時間也不浪費。保密教育、紀律教育、思想教育、政治教育加在一起前後不超過五分鐘時間!這要是換作我們學校的方校長,那還不得羅嗦一個上午啊!散會之後,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的特訓生涯就此開始了。
……
戴著密不透光的眼罩,全憑手感,將面前操作檯上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零件組裝成形,而且還有規定的時間。這些零件來自於三支拆卸成零碎的槍,一支衝鋒槍,一支突擊步槍,一支狙擊步槍,口徑都是一樣的。同一系列的制式槍支,有很多零件是可以互換的,不影響使用。
然而同一口徑的系列槍支,拆碎了組裝,有很多零件可以正常的安裝到另一支槍上,槍也能打得響,但是射程和彈道就變了。比如我面前的突擊步槍與狙擊步槍的槍管,可以交換的裝上去,但如果那樣的話,狙擊步槍在實戰中就成了一根燒火棍,因為彈道和射擊精度改變導致子彈根本打不中遠距離的精確目標。
所以這一項測試,相當困難,不僅要將槍支在規定時間內完全裝好,而且不該錯的地方一點都不允許錯。有些零件手感幾乎是完全一樣的,這時候依靠的就是一種奇異的直覺。
當我在“訓練營”中的實際訓練開始之後,才知道原來古處長對我說的那一番話並非全然是事實。像射擊、格鬥這一類我原來最感興趣的訓練在這裡根本不是主要科目,大部分科目是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測試。比如現在的裝卸槍支,教官先講了槍支的擊發原理以及通用構造,現場拆了幾支槍。然後就立刻要我們閉著眼睛上臺操作。這麼短時間內沒有過人的記憶或者特殊的天賦是完不成的。
如果僅僅是閉著眼睛,對我影響並不大。我有耳神通,我只要聽見這些零件的撞擊聲大概就知道它們的形狀與位置。可是現場環境卻更糟糕,蒙著眼睛,周圍不斷傳來極大的甚至是很可怕的噪音。一會兒就像有一輛卡車呼嘯著向你衝來,一會兒又像一輛直升機在你頭頂上降落。如果換成普通人,不要提在短時間內完成這項操作,就是站恐怕都站不穩。
最終,我把三支槍都確準無誤的裝好了,但時間卻超了。學員們大部分能完成這個操作,但三分之二的人都超時,少數幾個人把槍管裝錯了。第一個乾淨利索完成這項測試的是我們宿舍的老改。他幾乎沒有受到矇眼和噪音的任何影響,用最短時間不可思議的將三支槍安裝到位,比其它人都快了許多,受到了教官的點名表揚。
射擊不是我們訓練的主要科目,甚至沒有專門的教官。但是每個小組會有一個成員作為組內的射擊指導,教其它人學習射擊。我們組內的射擊指導就是老改。基地有個靶場,每天晚上有兩個小時專門對訓練營的學員們開放,槍械隨便用,子彈不限制,只要你自己不嫌累就行。靶場裡有各種距離的胸環靶、全身靶、移動靶、飛靶,甚至還有非常少見的八百米超長距狙擊靶。射擊是一項組內自由活動,我開槍都是老改手把手教的。
老改的槍法極其精準,射擊的感覺非常好,幾乎不用什麼瞄準,抬手就能上靶。他曾經跟我們吹牛,蒙上眼睛轉一圈,100米胸環靶也能打到八環以內。吹牛歸吹牛,但他確實不簡單。老改今年二十八歲了,在這個訓練營裡是最大的,他能進來,多少還有點走後門的因素。在他的特長登記上,寫的是“空間思維”幾個字。
老改的故事:
老改是一位現役軍官,肩抗一槓兩星,是個中尉。非軍校畢業能從戰士提幹混到這個程度已經不錯了。說他走後門進來的,那是因為他就在這個基地的後勤裝備科工作,近水樓臺先得月。別人都是全國各地飛來的,他雙手插兜穿過兩個院子就來報道了。
老改參軍的時候,最早也是某野戰部隊的後勤人員。他當時的工作是負責槍支的檢修與校驗,或者說他是一位修理匠和校槍員。出於天生對機械結構的精通與愛好,他的工作完成的十分出色。但是他有一個十分不好的習慣,就是給到手的裝備改裝。經他的手維修改裝的槍械,返回部隊之後用起來都順手了很多。這雖然違反紀律,但大概是他走運,一直沒捅太大簍子。
老改第一次大出風頭是在他們部隊的一次射擊大比武上,本來後勤部門參加這個射擊表演純粹是個陪襯,沒想到老改的表現卻讓現場觀摩的領導們大吃一驚。他射擊的準確性、穩定性、連續性十分精湛,在各項比試中拿了四個第一。
後來老改被調到了全訓部隊,被當作一名狙擊手進行培養。培養一名合格的狙擊手非常不容易,不僅僅是槍打的準而已。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