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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據我得到的準確情報,孫傳芳即將大舉西犯,如我們屯兵于堅城之下,便是中了吳、孫之計。目下,吳佩孚在漢口正續調北方精銳高汝梧、靳雲鄂部南下馳援武漢,孫傳芳已設總司令部於九江,組織了四個方面軍,以奪取湖南為目標,截斷我軍後路,然後夾擊我軍於湘鄂境內,形勢相當嚴重!我們只有在孫軍出動之前,迅速解決吳佩孚,攻佔武漢三鎮,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蔣總司令的“馬克沁機槍”掃得唐生智、李宗仁、陳可鈺等連頭都抬不起來。他也不看自己的部屬一眼,又接著“開槍”掃射起來:

“限四十八小時內必須拿下武昌城!我命令:李德鄰軍長任攻城軍官長,以陳可鈺為副官長,以第七軍為左翼軍,第四軍及第一軍之第二師為右翼軍。此次攻城,應以東征時,攻惠州城之經驗為鑑,各軍組織敢死隊,以營長為隊長,每隊三百至四百人,組成連、排、班。每班十人至十二人,攜竹梯一架。每名隊員配備駁殼槍、手榴彈、斧頭和白布符號。敢死隊員登城之後,齊呼‘革命勝利萬歲!’,號兵硬衝鋒號,各部以有力之輕重火器掩護登城部隊擴大戰果。攻入城後,第一軍之第二師,第四軍之第十師肅清蛇山以北之敵,第四軍之第十二師、獨立團、第七軍肅清蛇山及蛇山以南之敵。在李德鄰發起攻城之時,唐孟瀟應隨第八軍渡過長江,奪取漢陽,攻佔漢口,進出武勝關,截斷敵軍對武昌之增援。”

李宗仁雖然被蔣介石的“馬克沁機槍”掃射得有些昏頭昏腦,但見蔣介石決心果斷、對形勢和戰局的分析頗為使人信服,對攻城之部署亦有獨到之處,便依令而行。會議結束後,唐生智即受命指揮攻奪漢口的戰鬥,匆匆馳往長江上游指揮渡江。

當日下午六時,由第四軍和第七軍編組的九支敢死隊約三千人,在中路軍指揮部門口的一塊草坪上,聽蔣總司令訓話。蔣介石一身戎裝,馬靴鋥亮,使他那瘦長的身材顯得十分精幹,氣宇軒昂,他站立在臨時搭成的司令臺上,頗有拿破崙的風度。

“……看到武昌城,就使本總司令想到於惠州城!”總司令的“馬克沁機槍”開始掃射了,他那一口浙江國語,在此時此地聽起來,使人頓增幾分肅穆之感。

“號稱天險的惠州要塞,據說在歷史上從未被攻破過,我軍東征曾受挫於惠州城下。但在第二次東征中,在本軍的強攻之下,惠州天險一舉而破。那次攻堅戰役,本軍組織了敢死隊,每隊前兩名士兵,各執黨旗和軍旗,抬梯子計程車兵跟在他們後面,然後,是負有保護任務的三人小組。先導部隊以縱隊前進。敵人的猛烈炮火使攻城部隊失去了很多優秀士兵,他們倒下了,但他們後面的戰友立即拿起梯子繼續前進。在這裡,我要告訴諸位,攻惠州城是我黃埔軍校學生軍第四團團長劉堯宸率隊打先鋒,劉團長犧牲在惠州城下,他率領攻城的四十名敢死隊員,活著的只有十八人,他的第四團在攻城後竟沒有剩下一名軍官。面對武昌城,我數萬忠於孫總理主義之北伐將士,難道會沒有劉堯宸團長這樣為革命獻身的英雄嗎?”

蔣總司令那戴著雪白手套的右手,在空中有力地揮舞著,劈斬著,象一把閃著白光的利劍。敢死隊員們的熱血沸騰了。葉挺獨立團的敢死隊隊長,第一營營長曹淵振臂高呼:

“打倒軍閥!”

“誓死攻下武昌城!”

口號聲響徹雲霄,攻城軍官長李宗仁看著演說完畢的總司令,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但李宗仁覺得,蔣總司令的言行神態,象中國的拿破崙,而不象俄國共產主義的傳人,雖然他曾遵奉孫總理之命到俄國共產黨那裡去取過經。李宗仁感到,跟這位神氣十足的總司令共事,既安全又危險,安全的是這位滿口革命詞藻的總司令,不會在中國推打共產黨那一套——儘管他現在依靠共產黨人丁或許那是確種策略,一種韜誨之術;危險的是,這位總司令使人難以捉摸,他有點看上去象一匹馬戲團裡馴善的獅子,儘管他可以和你友善地合作共處,但總使你對他放心不下,不知何時他會回頭狠狼地咬你一口,使你防不勝防……

九月五日,這是農曆朔日的前兩天,臨近早晨三點,天空暗無星月,大地上一片漆黑,總司令蔣介石身披一件黑色披風,帶著一班衛士,突然出現在李宗仁的攻城司令部,李宗仁感到十分詫異,忙說道:

“總司令,我軍即將發起攻城戰鬥,我的司令部在敵炮火的射界之內,非常危險,請總司令還是回到總司令部去坐鎮指揮。”

蔣介石從容地說道:“我留健生在總司令部照應後方。這次攻城,關係我軍之前途,本總司令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