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凌非一頓,收回兵器,「我與你無話可說。」
剎那,寒光一閃,神戟破空而去,未央往後飛離幾步,像是料到他有此著,從容避開。
「讓開。」
凌非雙眼泛著黑芒,神擋殺神、佛擋弒佛。
他執念一起,殺氣騰騰的衝向鳳凰天火。
未央一嘆,雙掌合於胸前,變化手勢,嘴中喃喃自語,霎時一張閃爍銀光的天網,由上而下撲向凌非。
銀光閃耀,凌非抬頭一看,猝不及防地驚叫出口,「鎮仙網!」
同時,鎮仙網猛然一收,只見一片白光,一聲痛楚低吼。
再眨眼,凌非被收在鎮仙網中。
凌非瘋狂叫吼,不住掙扎,可是越是掙扎,鎮仙網就越收越緊,嵌入面板渾身劇痛宛如刀割凌遲。他一動真元,真元即被鎮仙網吸收,完全無計可施。
須臾,他就已耗盡元氣,像一條落網的魚,離水過久,再掙扎不了地虛弱喘息。
未央走近他。
凌非一見那抹綠影,立刻振作精神,雙眼仇恨地直直射向他,在他面前,他絕不會輸。
「凌非,為什麼長夜會入禁湖?」
凌非冷哼。
「是你將他騙入禁湖,是嗎?」
凌非只是瞪著他,依舊不語。
「你既愛他,何以忍心讓他墮魔道,造殺孽,難道你不知他將會將天譴反噬?你忍心讓他受天譴之苦?」
凌非垂眼,「你想知道為什麼?」
「是。」
凌非忽地瘋狂大笑,「哈哈哈,自古情字多磨人,一個、兩個、三個如凡夫俗子為情愛癲狂,如此我們,如何叫做出塵脫俗?如何為仙?凡人說做人太苦,我說為仙太難。未央,你告訴我,這世上還有什麼快活?」
未央一痛,顫然地伸手抹去他的淚。
「為人苦那短短數十載,我卻痛苦了千萬年,我到底還要受這種折磨多久?」他不住地笑,笑到幾乎岔了氣,「哈哈哈——咳咳……」他咳著又笑著,笑著又咳了,「他為什麼入禁湖,因為我騙他你在裡面,他就毅然決然的跳進去。」他一動,鎮仙網就越收越緊,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痛楚一樣,越笑越狂,「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跳進去,未央,你到底為什麼得以讓他為你痴狂至此?到底什麼時候他看著我的時候就只是看著我,而不是因為你,才對我施捨那一兩眼?」
未央聞言收緊手掌,滿手熱淚像是要燙掉他一層面板。
凌非笑到後來,再笑不出,只是劇烈咳嗽著,「你說我為什麼要他入禁湖?如果他不入禁湖,他如何喪失心魂?他如何殺你?他如何痛徹心扉?他如何恨我?他如何將我牢牢記在心中?縱使我只是個害他親手殺死所愛的仇敵。」
凌非咳著,唇邊卻不住地往上揚,太暢快了,千萬年來逼得他瘋狂的慾念,今日得以一吐為快,這種滋味實在快活、實在快活。
他快活,未央心痛。
他眼睫輕顫,手卻強硬的扣住他下顎,掐開他的嘴,右掌一張,化出一隻白瓷瓶。
他咬掉瓶塞,將唯一的觀音淨水倒入凌非嘴中。
凌非吞下,還不及反應,丹田精元生出一股灼熱,如火焰、如岩漿,滾燙得他眥目欲裂,嘶啞地吼叫,在地板不斷翻滾。
「啊——」
天人與監視凌非的仙兵趕到,便是看到如此情景。
「你給他服下什麼?」
「淨水。」
天人波瀾不興的面容生出愕然,「你給他服下淨水?你可知能化禁湖的淨水只有這一瓶?你竟如此妄為,枉我還信你。」
未央淡淡地望向他,「我必須救凌非,這是我欠他。至於長夜,我自有方法。」
天人薄怒,「你有什麼方法。」
「未央請借日華劍一用。」
天人一怔,「日華劍?」
「是。」
未央望向殿外,目光寂靜無波,神情淡然。
長夜,不論前世因果,未央惟願還你一片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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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顧長夜負手立在上空,意興闌珊地睥睨腳下焦土。
哀號四起,祈禱之音一聲一聲漫過耳際直達天聽。愚蠢人類卻不知曉,仙界與他們一般無二,也在戰火之中苟延殘喘。
他昨日不負吹灰之力就拿下仙界東門,忽地就失去掠奪的興致。勝利唾手可得,就顯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