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披著社會主義皮的怪胎。”
而當時林漢這麼答他:
“嗯,整合,合併,所謂的國有化之後,新誕生的幾個巨型托拉斯國有企業。名義上是國有企業,但實際上依舊是從前的那幾個容克資本家的財產,只不過他們的生產計劃和自由受到國家中央政權指令的直接控制,再不能象從前般為所欲為。你說這是怪胎,倒也沒有錯。”
李潤石主席一針見血地指出:“不光是這樣,那些改造後的克虜伯、賓士之類的公司,這些大資本家在這過程中不但利益分毫無損,反而獲得了鉅額的暴利。德國正在進行的所謂的國有化改造,不過是以犧牲中小資本家的利益,以獲取大資本家的支援。”
林漢答道:“是這麼回事。但是這些新誕生的所謂‘國企’,他們已經完全受國家政權的控制了,也不全是資本家的財產了。”
“所以我才說是這是怪胎。藉著對這些國企的控制,那些活下來的大容克資本家,他們對德國政治的影響力也會變得更大。現在靠著希特勒的威望,可以壓制他們,但是他的繼任者呢?”
林漢冷血地說出了後面的話:“那也就剩下幾個超級大容克資本家而已,實在不行,希特勒一聲令下,黨衛軍和蓋世太保出動,把那些幾個超級容克全部抓起來,象當年槍斃沙皇全家一樣地殺光,問題也就解決了。”
李主席問道:“你那個時空,七十年後的中國,也是這樣的嗎?”
林漢抬頭看了看天空,似乎瞧見了一隻八爪橫行的生物正隱藏在虛空中對他揮舞著鐵鉗。他小聲道:“怎麼說呢?當時說這叫市場化改革,但我知道那些被市場化的大型國企,他們的領導都是你認識的人的子女後代……關於這一點,另一個時空的你,很早就預見到了,所以才有了那最後十年的悲劇。”
他接著發表意見道:“希特勒對德國進行的這種改造,有點象歷史上孔老夫子在魯國玩的那一套,去其枝葉,挑拔大容克和中小克容的矛盾,藉機徹底消滅中小容克。最後只剩大容克這些孤家寡人,到最後再處理這些大容克。”
李主席道:“處理掉大容克後,會有新的容克取代他們的位置的,只不過是換一批享受這場盛宴的食客而已。”
林漢嘆氣道:“權力與資本的誘惑,又有幾個人能抵禦得了呢?所以我們那個時空,蘇聯解體了。身為蘇聯這個國家統治者的蘇聯共產黨,快快樂樂地把自己的國家肢解了。解體之後,當年執政的,有能力享受這頓大餐的人,最後都成了在蘇聯屍體上誕生的超級富豪。社會主義者,共產主義者,最大的不幸就在於,這是一場和自己的戰爭。人在某些特殊的時期,是可以自己戰勝自己的,可是人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和自己為敵並永遠取得勝利。”
李主席沉默了。當時林漢注意到,坐在對面的他用力地捏緊了拳頭。
林漢又道:“我穿越前,我們那個時空的中國,已經是世界第二強國了,工業生產能力更是世界第一,同時還有著世界工廠的美譽。雖然被我這個偽左份子稱為正在換皮,向右轉開左燈的中修,但終究是在前進。只是前進的過程中,走到最後,會是什麼樣的一條路,我來早了,並沒有看到。不過……”
林漢敲了敲桌上他帶過來的希特勒的改造方案。
“現在的德國,等希特勒元首改造完畢後,到時候這個德國的經濟和政治結構,應當很象我那個時代的中國。這個位面的中國,終有一天最後會蛻變成我所在的那個時空的中國,我認為這是歷史的必然性。在這個必然性到來之前,我和你,都可以拿現在的德國作為參考,看看這種披著社會主義皮,實為幾個特權容克家族勢力聯手操控國民經濟甚至是整個國家的德國,最後會走到哪裡,這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五月十七日的容克軍官叛亂事件,漢娜母女所以能輕易地壓制下去,除了希特勒這個身份無與倫比的威望外,另一個原因,卻是她們得到了德國國內的“大容克”資本家們的支援。披著社會主義皮的“國有化”改造之後,以克虜伯、賓士、拜爾等公司的大老闆們,在仔細看過了希特勒交給他們的改造預案後,他們驚喜地發現,他們雖然失去了自己公司部分的權力和利益,卻擁有了和希特勒一起“共享德國”權力的機會,得到的遠比失去的多得多。
嚴格地說,漢娜現在玩的這一套,只能說是“修正主義”的“德修”,而不是真正的社會主義改造。
在經濟上,比如克虜伯、拜爾、賓士這類大型私人企業,在被“國有化”之前,他們全部都是“負債”經營,在銀行有大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