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青年。
他們開的是一輛大卡車,上載種子農具。往裡面一兜,通向大門的主街衛生有打掃,開墾的田地半塊不見,大小商場空空,至少門面上看不到還有東西。
桑秀下令駛向員工宿舍區:近三萬套單身公寓,當初排查時鎖開的巧妙沒破壞,門都關著,估計那些人不會來此洗劫。誰都知道走了大半人,空房沒東西。即使住人的房子,又能有多少物質?減去藍星挑選的百來號人,一號農莊只餘六百多幸存者,沒可能花這麼大功夫去翹鎖細搜,反正商場酒店裡的物質大把。
果然他們從公寓中找到了衣鞋牙刷等日用品,還有未過期的袋裝零食、調料品和一隻違規在宿舍私自燒吃的電爐。
蒐羅完畢,卡車奔向先前確定的居住地畫溪公園。這個小公園在一號農莊五星級酒店蒙羅莎旁邊,正好讓蒙羅莎借景。蒙羅莎只有150套客房,還不像如家酒店那樣自配員工宿舍,蒙羅莎員工都住在單身員工公寓。但桑秀感應到有四百多幸存者住在裡頭,估計是弄來商場傢俱把大小會議廳隔開,另外按摩房和帶衛生間的餐廳豪華包房也能住人。
進了畫溪公園,卡車在夢籠藝術影樓邊停下。所謂“影樓”為平房式亭院結構,小房間只有兩個,李若風主動說和呂聖慧住一塊,薔薇殺手出身不愛跟別人呆一間,說自己可以住化妝室。還剩下一間,盧燦發揚風格讓給桑隊長,說他和阿樂(樂樂化名)住客廳。
樂樂不幹,堅定鑽進房子。犬人化成了人形,同學們瞅著沒風度的大個子,個個一臉批判。盧燦作了個怪臉:“小蠻(桑秀化名),看來客廳得歸你所有了。”
話音方落樂樂立馬竄出來,鼓著兩眼宣佈:“我要守著小蠻!”
桑秀琢磨傻犬人絕不會離開自己,只好小聲解釋:“他是樂樂,跟我住。”
此語一出眾人吃驚,他們還沒聽過“犬人”,訓練時壓根不知道傻大個是老熟犬。好在一個二個都是“見多識廣”之輩,轉眼裝成若無其事。
夢籠取外景在公園中,內景配了許多美侖美奐的玩意,大家把這些玩意從小房間拖出,當垃圾堆一塊。整完後,只有一張道具席夢思可以用,四女一致讓給盧燦。
盧燦沒推讓——姑娘四個,他不睡給誰?
此人對於屈居於桑隊長之下很有些意見,倒不是看不起女性,而是對桑秀個人有看法,災變時桑秀沒在第一時間聽從召喚,桑保成“押著”她才入特訓營!
以他對桑秀的瞭解,他堅信此女為自己考慮遠遠超過對藍星的忠誠。頭疼是桑秀從小到大的表現可圈可點,品德分只加過沒被扣過,僅憑桑秀沒第一時間應召赴學校,不能指控她不可信,桑秀沒手機,可以說那天在田野中沒回家,沒接到通知!
盧排長是有城府的人,諸般看法都藏在自個肚皮裡,反正此次任務無關生死,如果能籍此機會令桑秀自我暴露倒是好事一單。
各存心事打理住處,打理完畢近中午,大家坐下來拿零食填肚。
呂聖慧受過野外生存訓練,反對去單身公寓弄幾張床來,聲稱:“我們‘從野外來的’,要什麼床?”
桑秀心道姑奶奶才沒住過野外,上輩子也只在天橋下呆過。話說回來,以後跑出藍星不知會遇到什麼惡劣環境,不如趁這機會鍛鍊一下。
桑隊長拍了板,大家表示服從命令。於是吃完後呂聖慧便拎著電割機去割涼草,剛才她看到公園裡長著這玩意,大夏天鋪地下睡覺正好,還不惹蚊蟲。
樂樂化成了人形卻不會幹人活,桑秀帶著他跟在呂聖慧的後頭收草曬草。
李若風提了電耕機去破壞公園花圃,盧燦將種子泡水備種後,扛了鋤頭把李若風翻過的土碎細,一付勤勞農人的架式。
薔薇最悠閒,坐在樹蔭下用匕首削尖頭小木條,削了一大把後開始射殺無辜的麻雀。然後用破衣將死麻雀裹了兩大包,拎溪邊開腔破肚,再和泥巴,裹出一隻只泥巴雀。最後在夢籠影樓外點燃篝火,把死麻雀扔火裡燒。
雀香時分太陽西斜,勞動人民一人扛著一大捆曬了半天的晾草回來,圍成一圈沉默地吃了麻雀,再沉默地入屋。
喪屍智力太低,一號農莊的電力系統沒被破壞,然而這班主兒“在野外生活太久,失去了用電的習慣”,影樓黑漆麻烏整夜不見亮燈。
第二天是播種,廚師換成桑秀,她用石頭堆了一個簡單的灶,上面放著影樓充當道具的一隻鋁合金大鍋,開始燒開水。
燒著水她著手收集食物,小公園沒養動物,桑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