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眾所周知,搞不好招惹小人。
她的揹包裡沒有易碎品,每次跌下來都用包作墊,外形沒樂樂狼狽,疼就難免。
晌午時分她覺得腰痠的厲害,下腹漲漲,依稀生理期將至。上回是四月中旬來的,差不多到半年了。按說來這玩意執行特別任務不合適,她曾想以這理由退縮,又一想:留在藍星收糧反倒不方便請假休息,出來了山高皇帝遠,歇兩天誰管得著?
入靈池空間知會護泉靈,捱了句罵:“懶人屎尿多。”
爆粗口!桑秀撇嘴,名義上她還是某靈的主人呢,不理它!
出來告之樂樂,犬人環顧一番:“十公里外有個洽彎,三十七戶。”——他久隨桑秀,知道她來月事時不會入靈池泡水,最好找一個有屋有床的地方休息。
桑秀點頭:標明“戶”的地方,不管那裡多偏,藍軍也去過,喪屍多不了。
眾所周知華國的人口統計數字在城鎮都有水分,偏僻山鄉更不用提,藍軍同樣統計不了精確資料,都是粗粗過。說起來藍星的這個“粗”反倒準確,山民習慣一家人住一塊,看看房子多少就知道多少戶,以此標註在地圖上。
犬人天性善記地方,隨車跑過東南西北,再看看地圖,一遍就記下,堪稱活地圖。
十公里路沒多遠,兩人撐起餘勇升空,中途降落即跌趴一次,之後徐徐接近洽彎。
桑秀感應到不大對勁,忙將樂樂塞入靈池:“有活人!你呆在裡頭,我去對付。”
樂樂不大擅長對付人類,他也不曾遭遇來自人類的危險,只知道有些人很討厭,主人對付他們輕而易舉,他跟著反倒添亂,於是摸著滿頭包坐水牢,靜靜朝外看。
桑秀躡足入村,這是一個跟以前的桑家坳差不多的小山村,一棟棟吊腳竹木樓,大部分傾倒,不知是被喪屍推倒的還是藍星戰士整倒的。
村中不聞犬吠不見雞跑,只有鴉雀飛過。惟一的石屋在村子中心,是小村的祠堂,裡頭嘶吼不斷,散發著腥腐味。只有這兒,存在惟一的喪屍。
旁邊一棟竹樓上,一個土腔土調的蒼老女聲吟詠般叨唸:“……兒冇了(沒了),孫冇了,整村人都冇了,只餘枯婆陪枯老……”
“枯老枯婆”是本地老年人的自貶,意思是老不死的老頭老太。
斜陽裡,這聲音說不出的悲涼詭異。但聽老婆婆叨叨唸著:“……莫叫了,莫叫了,人王(強盜)要來了。知你餓,知你渴,冇得食了(沒有吃了)。豬冇了,羊冇了,雞鴨都冇了。只剩人頭了,要食枯婆了……”
桑秀微眯起眼,看樣子祠堂裡的喪屍和老婆婆是對夫妻,喪屍原為村中輩份高的老者,也許是最高的,較早或最早喪屍化,被村人關入祠堂,之後村人紛紛喪屍化。奇怪老婆婆怎能獨活?所謂“人王”應該是藍星戰士,怎麼會不殺祠堂裡的喪屍?
想得入神,差點被一撮從天而降的鳥糞砸著,她急朝一側閃,弄出點動靜。
老婆婆的耳目似乎很靈敏,嗖地探首而出,白髮蒼蒼不知多大年紀了。
桑秀隱在大樹後,老婆婆沒有看到,仍然很驚慌,急忙持一根竹槓往祠堂裡送東西,叨叨低念:“擺你食(給你吃),慢慢食!人王來了莫出聲,出聲冇命留……”
桑秀凝神感應,老婆婆送上的竟是喪屍手臂!用鹽醃了,腐臭味依舊。
她想:看來藍星戰士來的時候老婆婆便給丈夫吃的,喪屍只要有吃就不叫。戰士們來去匆匆,忽略了祠堂裡有隻喪屍。
她難以忍受地掉頭而去,末世文中有相似的情節,山裡人不認為親人沒救了,只認為親人是病了,到處找吃的給喪屍化的親人吃。如果老婆婆是自己的親人,她也許能硬著心腸打破老人的痴想。可那是不相干的人,打破人家的痴想帶去藍星或者桂溪監獄,不說上級會嫌她多事,老婆婆也會痛苦。娘才三十五歲,接受後勤營的生活都那麼難,老婆婆只怕寧願陪著喪屍化的丈夫死在家鄉!
?
☆、31章、收糧打怪見老嫗
?
詭異獨活的老嫗和她養的喪屍丈夫,令桑秀說不清萬千滋味,很想遠去。
但已經是晌午,身體狀況又不方便上路。想來想去,她決定還是留在洽彎,捱上幾天等經~期過去再走,那時身上摔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傷也應該好得差不多。唉,要不是來這玩意,進靈池泡個澡就沒事了。
生理問題不可抗拒,某女苦嘰著臉在村裡兜了兜,最後在遠至村邊的地方找了棟看著沒殘沒缺的竹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