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嘴角又露出那似譏似諷的微笑。
我將手裡的短刀倏地揮出,劃在他的臉上,他卻連眼都沒有眨一下,反而一隻手伸起,將嘴裡的布拉了出來,道:“還沒有出臨桑城呢,將軍這麼快便想撕票了?”
不錯,我是想撕票!
出了城,我要殺了他!
我現在已經不是將軍,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女子不是與小人一般難養嗎?今日,我便當一回小人!
我收回了刀,笑了笑:“王子真會說笑,這世上哪會人人如你一般,有殺父奪位的心腸?你放心,出了城,到安全地方,我們自然會放了你!”
見他左臉上劃過的那條傷痕微微流著血,我道:“對不起,王子,一時失手,要不,我經您擦些藥?”
他以手指撫過那條血痕,一笑:“不用了,那藥我身上可只有一瓶,別浪費在我這小傷上,免得夏候王爺萬一……我只是說萬一哦……傷重不治,你又把想火發在我身上,我這張臉可就毀了。”
即使處於如此困境,他依舊談笑風生,此人有狼般狠利的心腸,更有狐狸一樣的智慧,比那舍鐵木不知強了多少倍,他日後,一定會成為草原之王,我一想及此,心裡便再一下次了決心,一定要殺了他!
“男子臉上有些許傷怕什麼,如此,只會更添男兒氣概,不是嗎?”
我聽見小七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為夏候商包裹的聲音,卻不敢向他望,他的腳底,想必也是如此吧?所以,他行走之時才會這樣緩慢,從依慕達大會幾十名頂尖武士之中連場激戰而取得勝利,再攀刀山,被烏木齊暗中暗自,那個時候,他或許已經知道,他的計劃已經有人知曉了,可他依舊懷著一絲希望實行下去,直至脅制鐵參,與烏木齊談判,生死皆繫於一線。
可他沒有放棄。
說實話,在我看來,他不是一個最聰明的人,排陣佈列之術他學起來不夠我快,武功招式更不及我花樣繁多,但他的韌勁卻是無人能及,憑這股韌勁,終才會在西疆獲得戰神之名,獲全軍上下擁戴。
我想如果是我自己,知道此計劃已被對方知曉,還會不會進行下去?不,決不會。
如此,卻會失去這個救人的時機。
烏木齊嘆了一聲:“其實,你應該謝謝我。”
我一這張耳聽著小七為他包裹,隨口問道:“謝你什麼?”
“謝謝我明知你們夏候王爺是一個紙老虎,一戳就倒了,依舊沒嚷出來,讓你們走了出來。”
我倏地抬起眼來,手裡的短刃暗暗揚起,他如稍有不軌,我便顧不得許多了。
“你瞧瞧,瞧瞧,這就是說實施的人的下場,你放心,我既然說了送你們出去,自然是說得到,做得到。”烏木齊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的短刃上點了點,“這刀子,是從下邊廣場撿的吧?你那七校尉還真有眼光,一下子就撿到了我三把金鐵之精中的一把,別指著我,這刀可利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拿著,一揮手,也能將一頭肥豬劈成兩半。”
對於這樣的人,我真當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他軟硬不懼,險惡不畏,連他自己的性命都全不當一回事!
“原來小七撿了把這麼快的利刃,那便好了,我正愁如果王子亂說亂動,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呢,可有好長時間沒試過殺豬了。”
他做出一幅極害怕的樣子,自己摸了車廂板上的布條縮回嘴裡,眨著眼睛望了我,雙手合什。
我明知道他在作戲,但為了能儘快出臨桑城,我也只能忍了下去。
我這時才想起,自上車之後,夏候商一直沒有說話,終忍不住回頭望他,卻見他閉目倚在車廂之上,小七告訴我:“他氏了過去了,失血過多。”
他的面板染成黝黑之色,原來不應該讓人看出面色來的,可即使這樣,我卻出了他臉色的灰敗。
他流了多少血?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路上
這麼長的時間,想必身體十之八九的血已然流盡了吧?
“他要不要緊?”
“手腳只是外傷,只是如果不盡快調養,會有後患。”
我眼眶不由自主的溼了,伸手撫了撫他包紮好的手,道:“我們得儘快回去。”
可要怎麼樣儘快回去?希望到了城外,有人前來接應,夏候商隻身潛入依慕達大會,借了勃克爾族勇士的名號,其他人等恐怕是因大會太嚴,所以不能進入,但是他應帶了其它人來,只要有其它人,就應有辦法救他。
八駿,可都是武林世家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