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在軒澈帝面前將它展開,然後一一讀到:“黃金三百兩,銀器一百有餘,棗紅馬五十匹,天蠶絲三十斤……”
“夠了,善喜!”
此刻,一直坐在一旁的皇太子忽然喊停。
眾人皆朝他望去,見他原本光潤的面色,在聽到那聘禮的報數後,有些沉了下來。
“睿兒,這件事,朕已出了口諭,不可更改!等和親的聖旨擬好後,即日便能送到迦蘭太子的手中!”軒澈帝如今非常堅持。
皇太子淡定的將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卻在夜洛塵的身上稍作停留。可很快,他又重新將頭轉向了軒澈帝,然後道:“回春郡主不可嫁!如果迦蘭太子執意要娶,父皇倒是可以再指派一名公主便是!”
“睿兒!”軒澈帝亦是瞪他。
“父皇,郡主是兒臣帶入宮的,她是兒臣的女人!這一點,相信所有人都知道了吧?”說罷,他視線又在群臣中橫掃。
沒有人敢出聲回答一句“是”,亦是沒有人回答說“不是”。
即便是夜洛塵,此刻也是保持緘默,從昨天開始,他面色似乎也不怎麼好。
“睿兒,朕昨夜已當著眾國貴賓的面,開了金口,這要是撤回,那我們南陵國的顏面何在?別人定是會說,南陵皇帝,言而無信!將來,還有誰會和我國合作?”軒澈帝就是抓住了這一點,這次,勢必要將風千雪嫁到迦蘭。
但皇太子這次似乎並不放棄,依然堅持反駁道:“如果兒臣沒記錯,父皇昨夜只答應眾人,將回春郡主許配給迦蘭太子。那若是,風千雪不是回春郡主了呢?”
軒澈帝驀地一驚,不知這皇兒如今究竟在想著什麼。
而其餘眾臣,在聽到皇太子這語破天驚的話後,亦是當場愣在那裡!
誰人都不曾想到,經過一夜翻雲覆雨的皇太子,突地來上早朝,竟是不捨舊愛,甚至極力阻止軒澈帝正在計劃中的行動。
這和昨夜吭不得聲的皇太子,簡直判若兩人!
夜洛塵忽而雙眸微眯,視線也緊緊的盯住今天突然來上早朝的人。
皇太子又繼續說:“父皇,無論怎樣,風千雪是決不能嫁!否則,這親不但和不得,還更損害了我國和迦蘭的友好關係!”
“這話怎講?”軒澈帝突地有種不祥的預感。
“因為……”皇太子說話間微微頓了一下,“因為風千雪,已經是兒臣,名副其實的女人了。”
“什麼!?”
驚訝的不止是軒澈帝,還有在場的其他人等,亦是在聽到這回答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夜洛塵的面色更是大變,狠狠的盯著他,眸光中,甚至有著隱隱的殺氣。
“她是郡主!按名分說,她也算是你的妹妹!你居然對你的妹妹下手?你……”軒澈帝生氣的吼著,因為激動,更是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臉色剎那間黑了下來,嚇得善喜急忙替他順背。
“父皇,這郡主可不是公主,她可不是兒臣的親妹妹。她不過是您新封的皇貴妃的義女!兒臣再說得詳細些,您的皇貴妃,和您,也沒有半毛關係吧?”
“你——”軒澈帝氣煞,大口喘著粗氣。急得善喜忍不住道:“殿下,殿下您和陛下就不要吵了,陛下身體不好啊!”
眾人亦是震驚於這皇太子今日定是吃了火藥,言辭犀利,句句戳中人的命脈,這樣下去,老皇帝遲早是要被他氣死啊!虧這老皇帝那麼寵信他,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剷除異黨助他上位,他竟是這般不領人情……
但他這脾氣,和軒澈帝也確實像!
一個老子一個兒子,總是會有遺傳的!
許是軒澈帝氣急攻心,還真有些喘不過來,以至於夜洛塵不得不上前替他行了一針,終於穩住了他。
眾臣此刻更是不敢多言,其實,大家也都知道,軒澈帝封那皇貴妃的時候,已是病殘之軀,哪裡還有精力去臨幸妃子?不過這畢竟關乎到皇室的尊嚴,所以大家雖然心裡都很清楚,但也都不會去提及這個問題。卻沒想如今皇室是窩裡鬧,還是父子鬥。他們也就能迴避就回避吧,以免禍從口出,殃及自身。
好不容易,軒澈帝恢復了冷靜,終於又有力氣和他的皇兒說話:“好好好,朕實在說不過你,那如今,你說要怎麼應付迦蘭太子?而那風千雪,又如何去掉她那郡主之名?”
皇太子挑了挑眉,道:“風千雪的回春郡主之名其實也可不必剔去,父皇只需再找一名女子做皇貴妃娘娘的義女,然後封其為茴椿郡主便是。茴香之茴,春邊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