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一下,嚇得高四娃趕緊將錢塞進懷裡,巴特爾說:“高四娃,又數錢哩!你除了多吃點細菌之外,有啥用。”高四娃嘿嘿一笑,又趕緊將錢存進去。
巴特爾沒有那些顧慮和憂愁,吃上頓沒下頓,都不以為然,他到了取款機上一下子把一千三百快全部取了出來,說:“看到沒有,今朝有酒今朝醉,你摳死摳活真不知道是為啥。”
輪到小四川他忽然尖叫起來,說:“這個月的工資怎麼少了一百多塊呢。”
經他這一說,其餘的保安都才注意到。互相詢問著,一問,果然,每個人這個月都少了一百多塊。
一時間群情激奮,罵罵咧咧,找隊長去討個說法。
保安隊長王五月是山東人,面板有點黑兒,個頭不高,敦實,練過武術,胳膊上還紋了一條龍,為了顯出龍形,他經常穿衣服時捋出半截袖子來。
王五月沒有啥管理方法和方式,他自小在農村長大,當了保安隊長,他恨不得跟老闆穿一條褲子,你說老闆的壞話,他沒準照著你屁股揣上一腳,這小子別看是練武出身,但酒量不行,一喝酒嘴更沒有把門的。這時候正赤著上身在屋裡抽菸。大家亂哄哄地說:“隊長,這個月的工資怎麼扣了這麼多呢。”
“還讓不讓人過了?”
有的人在一旁煽風點火:“他媽的,老闆太黑了,吸血鬼、資本家……”
王五月一臉陰沉,說:“老子少得更多,老子扔家丟口的來掙錢,我還過不下去了。”十幾個保安員氣憤的在宿舍裡罵爹罵娘,將主管領導的長輩女性統統的日了一遍。
只有巴特爾這時候還火上澆油,說:“就這麼一點工資還扣了,還不夠人家有錢人喝一杯酒哩,大家別往心裡去。”
大家正在氣頭上:“巴特爾,老闆他媽的給你多少好處?你學著吃裡爬外,老闆是乾爹啊?”
“巴特爾,你這麼維護老闆,不是跟張長長的那個湖南小情人有一腿了吧。”
巴特爾很氣憤說:“那個騷蹄子,白送我都不要,以前約我我都沒時間,現在她跟張長長做了情婦,看我也把我當狗了。”
“你眼熱了吧,前幾天張總都給她配車了,新車剛上路就噌了幾塊漆了……
“咱們張總眼睛是不有問題啊?沒長眼啊,那個女人還叫漂亮啊,身材矮小不說,整個一條小狐狸啊。”
“那一個啊?”
“就總務處那個姓陳的,以前是廠裡的一名普工,他的的男朋友是也是個保安,模樣也俊,對她更沒得說,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兒,張總不吃這一套,一眼瞄了姓陳的女人,從廠裡的車間調到了總務處的,有的女人就是牆頭草,最容易見異思遷,在張長長的糖衣炮彈的攻擊下,她成了俘虜,沒到總務處幾天就好上了。”
小四川說“做女人就是好,下一輩子我也做女人,長著一副漂亮的坯子,專門勾引男人,將天下所有有錢的男人都沉到水底去。”
巴特爾見火候差不多,就來了精神說:“隊長,別生氣,我請客,咱們聚聚,在這裡亂呲牙也漲不了工資。”
眾人又來到了外面的小酒店,巴特爾心著張羅上酒上菜,眾人低著頭像陽痿一樣你一口,三杯酒下肚,才有熱情,王五月本來酒量就不行,每次喝酒他是隊長,總被一群保安灌得面紅耳赤,酩酩大醉。再者他今天也很鬱悶,他一直自己覺得對老闆忠心耿耿,在他心裡沒有大義,他覺得他得給老闆處理好關係,可是處理好關係不就是跟他一心嗎。所以他處處站在老闆的立場上,不管對錯。就像他老家裡喂的狗一樣,被主人用棍子打折了腰,可是還是要爬過來給主人獻媚,舔主人的腳後跟。可是這次老闆扣工資,把隊長的也扣了,而且一點也沒打招呼,這讓王五月覺得自己也像是被主人一棍子打折了腰。
他端著酒杯說:“哥們兒,我對不住你們,都這點破工資給鬧的。”
大家藉著酒勁兒說:“隊長,兄弟們都跟著你,你沒意見,我們能咋地。”
巴特爾又敬了王五月一杯酒說:“隊長,這保安做的沒意思,跟他媽看門狗一樣。”
王五月被眾人激起了勇氣,將酒杯朝桌上一頓,說:“我這當幾年隊長了,沒給兄弟們做過一件好事,今個,我偏不信這個邪了,我非得給張長長討個說法,現在勞動局電視上天天說不能扣民工工資,我們不是民工麼,我非得讓他把這個工資給補上去。”
眾人一聽群情激奮,說 “隊長,我們一起去,乾一杯,全聽隊長的。”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