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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月,那景色如此優美。忽然,李鶼慢慢飄了起來,向月亮飛去,她的影子緩緩消失在天際,而孟浪伸著手,呆呆地望著月亮,只見月亮緩緩變大,成了白色的圓盤,光芒直射入眼。

孟浪慢慢睜開眼,太陽高掛天空,方悟原來是虛夢一場,便躍下樹來。遠遠向遠處眺望,一撥人向這個方向走來,他們手中有提劍的,有拿刀的,還有握著長槍的。

孟浪仔細瞧那群人,識得是紫雲派眾人。紫雲派掌門人錢世良,外號“奶奶的”,跨步來至孟浪面前,啐了一下,罵道:“奶奶的,你這窮酸書生,竟握著一柄劍,簡直丟我們武林人士的臉面。倘若被人殺了,豈不說我們武林人士個個懦弱?”

孟浪聽後大怒,欲提劍與錢世良一較高下。忽見錢世良身後站出一人,那人乃“乾坤雙俠”之孫乾,他對錢世良說道:“掌門人,我們此次專為尹家二公子定親之事而來,最好別多惹麻煩。”錢世良有些不樂,說道:“奶奶的,我只不過想教訓一下這個懦弱書生,讓他以後少拿劍來招搖撞騙,何來‘多惹麻煩’之嫌?”言罷,欲提拳擊孟浪,卻聽得嗒嗒嗒馬啼聲不絕。

錢世良抬起頭,向遠處眺望,見數騎揚塵而來。領頭的那一騎上端坐一人,與孟浪年紀相仿。他坐下乃純白之馬,並無雜色,馬上繫著銀鈴、白玉等飾物。仔細辨那少年,果然好相貌:面如冠玉,體格健美;端坐馬上,宛如關羽在世;面目清秀,活似宋玉重生。孟浪覺得自慚形穢,可傲氣依舊不減。雖然孟浪並不認識那少年,但想世間所有人都是兩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量那來者也不會有驚天地、泣鬼神之舉。

錢世良喜上眉梢,迎了上去,說道:“尹二公子,錢某人在此恭候多時了。”他終於未說“奶奶的”三字。

尹二公子抱拳道:“小侄特奉家父之命,來接待紫雲派。如果有怠慢,望師叔見諒。”錢世良哈哈一笑,說道:“尹二公子知書達理。江湖人人都道尹家三個兒子,只有二公子最能成氣候。”

眾人又客氣了幾句,最後尹二公子道:“請!”攜著眾人向東而去,並不搭理孟浪。塵土飛揚,孟浪望著眾人消失的方向,方知天下之大,人才輩出,憑自己的能力,簡直是鴻毛之於泰山,不堪一提。

當愁緒滿懷時,再美麗的世界也會變得黯然無光。

天地相接的遠方空空蕩蕩,孟浪的心也是空空蕩蕩;熙熙攘攘的吵鬧聲由遠及近,又將孟浪帶到熙熙攘攘的世界。

不一會兒功夫,有好幾撥人走了過去,他們都道:“到尹家為二公子慶賀。”孟浪覺得那尹家權財定非一般,不如且去湊個熱鬧,況且現今離杭州不遠,在此稍有擔擱,亦非不可。

孟浪剛轉過頭,忽然發覺頭頂有人飛奔而去,定睛一看,那人身著黑衣,體格瘦弱,卻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有背影依稀而去。孟浪不住嘆道:“好輕功!好輕功!”一時之間,年輕人那種爭強好勝之心抖然而起,孟浪忙縱身追去,可再難覓那人的蹤影。孟浪並不灰心,腳上加大了力道,不住地往東奔。將近戌時,來至一片叢林之中。

當時正值仲春,萬物豐茂,百般爭鳴。

那樹林之盛,鬱鬱蔥蔥。忽而黑影一晃,但見一白衣中年漢子,單足立一樹枝之上,穩如泰山。他背對孟浪,彷彿白無常索魂一般。白衣男子道:“你追了我一天,意欲何為?”孟浪一時不禁愕然,心道:“我所追之人全身白衣,現下又怎麼全身黑衣呢?”又聽那白衣中年道:“報個姓名,讓我殺個痛快。”孟浪說道:“好狂的口氣,不知是你厲害,還是我的劍厲害?”他用手一提,劍已出鞘。嗖嗖嗖響聲迎面而來,但見一顆白子急速而至,朝孟浪面門打來,勢如迅雷,翻雲覆雨。

第二回初識雅夢欄杆處再遇李鶼仲春時(下)

孟浪眼疾手快,連忙俯身臥倒,躲了這顆白子。俄而,那中年漢子手一揮,五顆白子分上、下、左、右、中五路齊奔而至,彷彿疾風驟雨。孟浪舉劍一擋,噹噹噹,三顆白子打在劍上,另外兩顆卻打入旁邊的樹幹上,只聽“轟”的一聲,樹幹裂了開。孟浪驚嚇不小,雖用劍擋住了三顆白子,覺得胸口一緊,忙往後倒退了幾步,驚惶之際,卻聽到那中年漢子說道:“好劍!好劍!竟能擋住我無常黑白子的三顆棋子。”他不說孟浪武功了得,只說扶風劍是柄好劍,當真輕蔑至極。

言語剛完,中年漢子身體一側,早來至孟浪身畔,伸手一提,宛似探囊取物,就奪了他的扶風劍。中年漢子仔細端詳那柄劍,劍身紋著一條龍,似有吞雲吐霧之象;劍上刻著八個字:扶風出世,鬼泣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