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敏娜並不清楚阿爾伯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以她的情商,她能理解出對方話裡的含義就已經十分出色了。女孩的怒火讓她的體溫開始上升,她很快就覺得昏昏沉沉,頭暈目眩。感冒藥起了作用,她在惱怒中沉睡了過去。
這一場覺睡得並不'炫'舒'書'服'網'。威廉敏娜在高熱中感覺到陣陣暈眩,她做了一個古怪的夢。夢裡,她駕駛著一艘探索者號太空飛船,在宇宙裡飛行著,不停地躲避著隕石和光束炮彈。飛船旋轉飛行,讓她覺得頭暈目眩。眼看前方一束刺目的光芒射了過來,她卻無法躲避。
威廉敏娜驚恐地大叫,奮力地扭動方向舵,可是方向舵卻紋絲不動。
“不!外婆……歐文!歐文!”
“噓……我在這裡。寶貝,別怕,我在這裡……”
溫和的聲音充滿了安撫的魔力,讓高燒昏睡中的女孩漸漸安靜了下來。
漢斯博格用溼毛巾輕柔擦拭著女孩燒得通紅的臉。孩子不安地動了動,卻沒張開眼睛。
“體溫已經偏高了,還是使用退燒針吧。”醫生建議。
漢斯博格摸了摸威廉敏娜的頭髮,點了點頭,“注意劑量。”
威廉敏娜的夢境變了。她發覺自己回到了蒙斯蘭卡。這裡正是雲雀山莊的夏季,太陽熾熱,她穿著外婆新做的裙子在玉米田裡奔跑。小夥伴們就在前方,小狗在歡叫,她想追趕上去,加入他們的遊戲。
她跑著跑著,穿出玉米田的小路,前方一片開闊。太陽把大地照射得白光刺目。
張開眼睛,視線幽暗。這裡不是蒙斯蘭卡,不是什麼一望無垠的玉米田,這裡是奧丁皇家學院的小宿舍。
床邊的椅子裡,年輕的秘書官靠著桌子睡著。柔和夜燈下,他的五官顯得格外柔和,帶著疲倦。
威廉敏娜覺得燥熱,身體在出汗。她知道這是退燒的徵兆,所以沒有掀被子。
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漢斯博格的睡顏,漸漸的,又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天已經亮了。而床邊也早就沒有了秘書官的身影。
一個禮拜後,威廉敏娜在圖書館碰到了帕克。男孩走路還有點蹣跚,不過身上的傷口都得到了處理,看起來似乎已經沒人再找他麻煩了。
威廉敏娜想去和他打個招呼,考慮到對方尷尬的身份而打住了。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點了點頭。帕克也看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
晚上威廉敏娜結束了自習回到宿舍,已經乾洗好的大衣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她把衣服掛了起來,學校已經補發了她一件大衣,這件衣服她也沒再穿。
新年伴隨著大雪而來。學校放了兩個禮拜的假,但是因為假期結束後緊接著就是期末考試,所以威廉敏娜他們在假期裡也沒有懈怠,功課依舊很多。
一年一度的新年聚會在無憂宮的金色殿堂舉行。在度過了不平靜的一年後,這個祥和而歡樂的舞會顯得格外的珍貴。皇室急需這樣一個舞會來向世人證明皇室的安穩和優越,而貴族名流們也迫切需要這個場合來結交新王儲。
盛大的舞會通宵達旦,男女相擁,在舞池裡不知疲倦地轉著圈。對於還沒有進入社交圈的孩子們來說,精美的點心的吸引力更加大一點。
威廉敏娜和卡恩斯偷偷繞到長桌的後面,用小勺子挖蛋糕,把蛋糕的半面吃得乾乾淨淨。兩個孩子玩得很瘋,他們鑽到桌子下,從桌布下望著舞池裡的男女。
舞池裡,華爾茲跳完了,接著是小步舞。女士們提著裙子,露出一雙雙精美的舞鞋。
“薇莉,”卡恩斯啃著雞翅,含混地說,“你喜歡跳舞嗎?”
“也許吧。”威廉敏娜說,“我母親很喜歡。”
“我以為你沒有多少關於她的記憶了。那時候你還很小。”
“可是我有全息錄影。”威廉敏娜說,“她喜歡拉著我的手,和我一起跳舞。那首曲子真好聽,叫《最後一個夏日》。”
卡恩斯扭頭看了看她,低聲問:“你想念你的家鄉嗎,薇莉?”
威廉敏娜趴在地上,下巴抵著手,“我想念我的外公和外婆。我以前每一個新年都是和他們一起過的。外婆會做一個很大的覆盆子派,還有奶油烤乳鴿和紅菜湯。我們坐在壁爐前一起吃晚餐,然後看電視,拆禮物……而以後我再也不能和他們一起過節了。”
卡恩斯努了努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嘿,別難過,至少我陪著你呢,不是嗎?”
威廉敏娜衝他有氣無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