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別並沒有多久,趙慎卻覺得已經過了好幾十年,當再度握住嚴子溪的手的瞬間,素來自持的趙慎也幾乎喜極而泣。他不敢想象,若是嚴子溪此番出了什麼意外,自己要如何走完荒蕪的殘生?
趙慎忽然清晰地意識到,在這世上,若說有什麼東西是自己無法失去的,那便是嚴子溪這個人。不知不覺,對嚴子溪的感情深刻到了連自己都覺得驚訝的程度。起初不過是循著那一星半點舊時的影子,時間久了,一顆心卻就這樣沉淪下去,不能亦不願抽離。嚴子溪不像秦暢,儘管面容相似,但內裡卻截然不同。秦暢像是一團永遠燃燒不盡的火焰,少年時的趙慎在冰冷的深宮裡待得太久,把這團火焰視作了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救贖,如同飛蛾一般愛上秦暢,而後來的種種陰差陽錯,卻讓兩個人之間隔了太多東西,再也無法回頭;嚴子溪卻是一汪幽靜的深泉。趙慎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覺得整個人熨帖而平和,雖不曾有過什麼轟轟烈烈的山盟海誓,但那樣一種愛意,卻更為深遠,嵌進了趙慎的每一寸血肉。
只有和嚴子溪在一起,趙慎才願意去相信那些天長地久,天荒地老。
秦暢代表了趙慎少年時期的所有熱情,而嚴子溪,卻是趙慎最終心心念念愛上的,願意與之共度一生的人。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趙慎靜靜看著嚴子溪近在咫尺的臉龐,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溫和的情緒裡。他低低一笑,嘆息般說道:“傻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