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3部分

旁邊中途趕回來的程讓咳了一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有些語無倫次:“不、不是,江三就這麼贏了?留夷輸了?”

兩個人纏鬥了許久,留夷本想速戰速決,直接將人踹出練武場,結果江見杞死死抱著她腿不放,臉皮是相當的厚,而且還耐打,任留夷怎麼拳腳相向都不撒手。

然後就在阿沅一晃神間,她就眼睜睜看著留夷幾步踉蹌,一隻腳踏出了練武場邊界,正式宣告了結束。

雖然不忍心打擊自己夫人,但事實就是事實,程讓點點頭:“江三確實贏了。”他拿起桌上那張協議書看了看,眉峰微挑,這賭注玩得挺大啊。

場上的留夷就算輸了也還是一派瀟灑氣度,雖然臉色有些臭,踢了踢腳,把已經放鬆的江見杞給踢到一邊,淡淡道:“我輸了,你要什麼?”

圍觀的眾人心中俱是振奮,夫人的第一女護衛居然輸給了江大人,不知江大人會提什麼要求?聽說留夷護衛先前提的要求可是要江大人摘天上的月亮啊!

阿沅轉過頭不忍直視,江見杞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得知自己贏了頓時張開嘴就笑,結合他的臉來看,悽慘得嚇人。

程讓看他笑著笑著,鼻子下一絲血紅慢慢流下來,皺了皺眉頭,抬手遮住了自家夫人的眼睛。

阿沅懷疑江見杞已經神志不清,因為她眼睛被遮住了,耳朵便靈敏了些,就聽見江見杞嘿嘿笑著說話:“嘿嘿你親我一下,啊——”

她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這慘叫聲真是滲人。

她把程讓的手給扒下來,看看場上的情況,江見杞呈大字狀躺在地上,還在哼哧哼哧喘氣。留夷抱著雙臂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唔,居然有幾分和諧是怎麼回事?

“要不要請大夫?”阿沅有些擔心,轉頭看向程讓。

程讓往旁邊瞅了眼,看見了江見杞帶過來的大砍刀和一個小布袋,伸手撿過那布袋,開啟來看,果然是軍中所用的金瘡藥。

“不用請大夫,留夷還是有分寸的。”他看得出來,江見杞雖然看起來挺慘,但卻沒傷筋動骨,留夷還是手下留情了。

他把金瘡藥朝江見杞扔過去,正中他的胸膛,然後滾落到他的腰側地面上。江見杞分外艱難地坐起身來,拿過金瘡藥往傷勢最重的臉上塗了點,邊塗邊疼得喘氣:“嘶——你怎麼專打人臉?我這張臉多俊啊!”

留夷隱晦地翻了個白眼,冷笑:“誰叫你自己不要臉。”

阿沅看他塗完了藥,又看了看自己最親近的護衛的臉色,作為按了指印的見證人,她要保證公平,拿起筆問道:“江三,你有什麼事需要留夷為你做?”

江見杞從地上爬起來,臉上俱是志得意滿,幾步走到她跟前,拱手行禮:“今日就請將軍和夫人一同做個見證,我,江見杞,決鬥贏了留夷姑娘。作為賭注,我要她拜我為師!”

阿沅目瞪口呆,執筆半天沒落下去,這人是不是沒有半分自知之明?看他都被打成什麼樣了,還惦記著收徒?

“你要不要再想想清楚?”換個別的也行啊。

留夷已經走過來開口嘲諷:“拜你為師?跟你學那不要臉的本事嗎?”

江見杞立馬撒潑:“我不管,夫人您的指印還在上邊呢,不能反悔的!”

程讓瞥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得寸進尺。許是因為這勝利來之不易,他絲毫不退讓,遭了三個人的冷眼還是堅持道:“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她拜我為師!我都打贏她了,完全有資格做她師父。”

是你打贏的嗎?這臉是有多大?旁觀的眾人在心內歎服,這不要臉的本事當真是學也學不來。

看不得阿沅為難,留夷甩了個冷眼,一錘定音:“行,我答應你。夫人,您寫吧,我,留夷,今日願賭服輸,拜江見杞為師。”

阿沅艱難地寫下這一行字,剛寫完,紙就被江見杞一把搶去,跟寶貝一樣揣進了懷裡,滿面春風地拱了拱手:“多謝夫人!”

“……不用謝。”

這事堪稱將軍府今年來最荒唐的一件事,原先死纏爛打,送了全部身家出去才成功拜師的徒弟,竟然有朝一日憑藉並不佔優勢的決鬥便翻身上位,做了自己師傅的師傅。

這第二件荒唐的事出現在幾個月後,也說不上荒唐,只是在人們的慣有認知之外,應當稱之為玄妙。

十月中下旬的朔北已經進入冬天,小雪都降了兩場,草葉枯黃,北風凜冽,從並不遙遠的雪山吹來,帶來更多冷氣,走在街上的人們都不自覺地微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