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她就不是女人。
取出裝了歡顏香的碗,推到他面前,冷著語調問,“這是什麼?”
木頭當時正拿著木杯裡的紅珠水耐著心灌著那一罐子的泥土,見她發問,好歹轉了下視線也就瞧了那麼一眼,就又轉了回去。
安彩一口氣順不過來,挪過去死命推了推他的胳膊,“什麼,你說話呀。”
木頭抬頭看了她一眼,終於開口,“歡顏香。”
“歡顏香,”安彩加重語氣,咬牙切齒道,“你就敢這麼給我?要是我給當泥巴倒了怎麼辦。”
木頭聽了這話連眼皮都沒抬,好傢伙,看這意思,歡顏香在他心目中也就跟泥土差不多檔次。
安彩見此,張了張嘴,又閉上,本想跟他論論歡顏香的貴重程度,能換多少金錢什麼的,估計等她說的仰倒,難說人家會回你一句,那又如何。
跟土豪真心沒法談錢,累死自己,換來的還是白眼一枚。
“那你建房子幹嘛不跟我說,人家都送人過來了,我才知道,是不是你以後有更好的前程了,一走了之,也等別人來告訴我。”
鬼使神差,安彩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說到這個,可真的說出口了,從心底湧出不可抑制的傷感。
酸澀直衝眼角,可不就是,他沒名沒姓,一臉大鬍子,長的什麼樣她都不清楚,來歷成迷,去路成惑,連有根有底的嚴集安都能騙她,他根本用不著騙,走出綠水村,她是絕對找不到他的。
而且,相處日久,她對他不是沒有探究,可越是探越覺得虛,山上神經質不去說,下山來後,越來越有了人模樣,這貴氣就不由自主的往外散發,他看人,除了她,對誰都是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這顯然不是他不懂,而是他骨子裡就是這樣的。
沒有比對,還不覺得,但是安彩見到了那個七夫人,她對她很客氣沒錯,但客氣的很虛,說白了就是一種招攬,居高臨下,多看你一眼都是恩惠。
木頭更絕,他只在乎他在意的,其他對於他都視同無物。
這哪裡是山上能野出來的性子,他做野人前是什麼身份,不好猜但好懂,絕不是一般人家的。
安彩悲嘆自己的運氣好差,撿個野人還是個非同凡響的,就跟風似的,飄忽不定,不好捉摸。越想越傷心,從啜泣,到小哭,最後趴著炕桌,哇哇哭的大聲。
木頭都看呆了,打心眼裡他看不上這裡的屋子,更看不上那個劉善元沒有尊卑,而安彩還敢瞎認。他正生氣,她就給他哭上了,還說他要走,委實莫名其妙。
不過她這麼一折騰,他心是慌了,丟開手裡的水杯,空出手來,就把人抱在了懷裡,摩挲著她的臉,手足無措的著急。
“你什麼事都不想跟我商量,是不是琢磨著以後離開我?”安彩哭的傷心,抱著人的脖子時到是不忘抱怨,“所有的事都給我做到前頭,走了,就不覺得虧欠了是不是,我算是懂了。”
掙下大筆的錢,修繕好大房子,讓她有物傍身,以後一走了之就不用牽掛,多好的主意啊。
“是的,下山之後都是我一廂情願,反正你名字都是假的,來歷也不清楚,真面目也沒人見過,走了,我也沒處找你去,拜託你啊,要走早走成嗎,別費那點心了,真的,用不著,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的。”
“我…。。”木頭本就口拙,如今更是說不出話來,見她掙扎的要離開,不免著急,“不走,為什麼要走?”
“為什麼?”安彩睜著淚目,控訴,“那你幹嘛什麼都不跟我說,你是誰,你從哪裡來,將來又打算怎麼辦,別說你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
木頭先是皺眉,後頭看向窗外,收回視線的時候,顯而易見的迷茫脆弱,敵不過安彩傷心欲絕的神情,喃喃自語,“我是真不記得了。”
指了指自己的腦門,繼續道,“我這裡受了傷,還有身體,你翻下了雲霧崖,我拉了你上來,後來地動,山上住不了了,就下了山。”
木頭斷斷續續說的艱難,安彩不敢打斷他,漸漸止了哭音。
“下山後,我聞到你身上的味道,知道你有了,”說完定定的看著她。
安彩被看的那個心慌啊,有什麼了大哥,她明明沒有啊。
“齊元珠。”木頭尋到她的右手握住,“齊元珠能救我,我也知道怎麼做,至於為什麼,我真的不太清楚。”
“齊元珠?就是紅珠?”安彩不確定的問了一句,見他鎮重點頭,砰的直起身來,細問道,“你一直呆在山裡,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