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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那女孩說,他去機場接他的WIFE去了。她脫口問,他去接他WIFE?從哪裡來的?

那女孩說,好像是從紐約來的,我也不太知道,你往他們住的地方打電話吧,他們可能已經到家了。

她倉皇地掛了電話,大腦一片空白。BENNY有WIFE?他怎麼從來沒提起過?這不是在欺騙她嗎?但她馬上想到自己也是一直在欺騙他。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氣力陪咪咪玩了,就對咪咪說:“媽媽頭好疼,讓媽媽睡一下,咪咪自己玩會好不好?”

咪咪很乖地自己玩去了,她在床上躺了一會,覺得左邊的頭部疼得要命,她驚恐地想,是不是得了什麼偏頭疼?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臉,仍然沒有改善。她對自己說,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要生病也要等到咪咪簽完證了再病。

咪咪見她好像很不舒服,跑過來抱著她,問她哪裡不舒服。她怕嚇著了孩子,勉強支撐著說:“媽媽沒事,你去玩吧。”

但咪咪也沒心思玩了,她擔心地想,咪咪太敏感了,什麼都能覺察到。象這樣敏感的孩子,該會多受多少苦啊。

她休息了一陣,忍不住又去跟BENNY打電話,這次打到他的APT。接電話的仍然是個女聲,仍然說的是很流利的英語,但明顯的不是剛才那個女孩。

她用英語問,你剛從紐約來的?

那邊說,是的。

她支吾著問,你丈夫他在嗎?我可不可以跟他講話?

那邊回答說,我丈夫在洗澡,你要不要我帶個口信?

海倫聽說BENNY在洗澡,馬上聯想到他是剛乾完了那事在洗澡,或者是洗了澡好乾那事,反正就是跟那事相關的。她又尷尬又難受,慌忙回答說,不用帶口信了,我以後再打吧。

她掛了電話,覺得心口好痛,腦子裡翻來覆去想的就是一個問題:他怎麼會有WIFE?他怎麼會有WIFE?

雖然她這兩個電話都沒直接提到BENNY的名字,但因為店裡其他幾個人都不會接單,所以說到“接單的男孩”,那就只能是BENNY。她想那個在店裡接單的女孩一定是個美國女孩,專門僱來接單的。她走之前他們就在說要找個PART

TIME接單的,還在餐館的玻璃門上貼了個HELPWANTED,估計這個女孩就是這樣找來的。

她茫然地坐了一會,覺得自己已經被從餐館和BENNY的世界裡清除掉了。餐館找了這個接單的女孩,就不需要她了;BENNY的WIFE來了,也不需要她了。她好像一下從被需要的頂峰掉到一個不被需要的深谷裡去了,餐館和BENNY還在沿著自己的軌道執行,而她已經成了一個TOTALLY多餘的人。

她難過了一陣,想起她自己剛才也已經決定要離開他的,那他有沒有WIFE又有什麼區別呢?應該說他有WIFE是件好事,因為那樣一來,他就不會為她的離開而難受了,她也不會因為不得不離開他而內疚了。

當然,從理智上是應該這樣想,她也想得通,但從感情上來說,她仍然覺得非常難受。她想起他說過的那些話,雖然不是直截了當地說“我愛你”,但至少也是TO

THAT

EFFECT吧?一個人怎麼可以一方面有WIFE,一方面又對另一個女人說那些話呢?她感到一種被欺騙的痛苦,她難以接受這樣一個事實:她這一生唯一認為值得愛的人,竟是一個騙子。

當然她馬上就想到自己不是做著同樣的事嗎?一方面有丈夫,另一方面又對他說著“我想你”之類的話。但是她覺得她的情況跟他的情況是不同的呀,她是真心愛他的,她的丈夫只不過是一個暫時無法擺脫的麻煩罷了,她從來沒有對自己的丈夫產生過她對他產生的那種感情。

但她怎麼能說BENNY就不是跟她一樣“身在曹營心在漢”呢?也許他也像她一樣,心裡是真的喜歡她的,是因為什麼難言之隱才跟那個女的保持著夫妻關係的呢?她覺得那個女的好像是美國人,因為英語說得很地道,還不光是地道,連音色音質好像都跟中國人不一樣,是完完全全的美國人。

BENNY的婚姻是不是也象老闆跟那個福建老婆一樣,只是假結婚?比如BENNY為了美國公民身份,才跟那個女的結婚的。但她馬上意識到這是“關起門來作揖自己恭喜自己”,純屬自欺欺人。BENNY有綠卡,如果他想加入公民,他只要參加個考試就行了,而考試對他來說,不是小菜一碟嗎?

但她仍然忍不住要自欺欺人地想,也許BENNY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