泩不同,他是局外人,早已從戲中人不夠純熟的演技中看出了端倪。
兩人都明白,張芽的第一反應已經出賣了他。
張芽忙拉住阿南,低聲急切道:“好弟弟,這事兒我也真是沒辦法——家裡丫頭心大……”
阿南道:“我先來找你問,就沒打算為難你。”
張芽鬆了口氣,瞅著他,小心翼翼道:“這事兒——你還沒跟殿下說?”
阿南平素看起來活泛,其實骨子裡卻繼承了方氏的正直,道:“我自然會告訴殿下。”
張芽臉上血色盡失,知道阿南是一口唾沫一個釘的性子,只得道:“好,不用你說,我自己跟殿下說——只是,如今我妹妹已經委身於殿下,就算要說,也得等我妹妹有個歸宿?”
阿南思量著,緩慢得點了點頭。
太子泩領了新人回宮,自知理虧,去跟魯元賠罪。
魯元得知訊息後,是心中發悶,腹中墜墜的,不痛卻很不舒服。然而見了太子泩,魯元仍是微笑道:“殿下有什麼對不住我的?張家曾救陛下於危難之中,是您的恩人,自然也就是我的恩人。張家妹妹入宮來,既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恩人。您放心就是了。”
太子泩畢竟還是年少,根本不懂女人心思,聞言喜道:“我就說你是最懂事寬厚的——阿南還說你要生氣。二丫——就是張家妹妹,是個最質樸的民間女子,你們一定能相處得來!”
魯元微笑點頭,應付過去,送太子泩走後,臉上的笑容便漸漸落寞下去。
漢王后送來的婆子附耳道:“王后說了,您若是不喜新人……”
魯元垂眸,輕聲道:“她若果真是個質樸民間女子,倒也不必把事做絕。”她撫著自己小腹,輕嘆道:“他身邊終歸是要有別人的。且看看。”
太子泩過了太子妃這一關,卻始終忐忑於父皇的反應。
誰知道等了半天,並無申飭,反倒叫他入了預政。
從此往後,皇帝與重臣議事,他也可以在旁聽著、甚至參與議論了。
章臺殿上,左首第一的位子前又加了一個位子,這便是太子泩的所在——皇帝之下,眾臣之上。
太子泩參加預政第一日,胡亥笑著向眾臣介紹道:“諸位想必都見過朕的兒子——他一向只在學問上用心,竟是絲毫不懂這些政務上的關節,日後,還要仰賴諸君相助了。”
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