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不是不會,但他多年沒有如此幹過了,如今要他在國宴上完成這一切,想一點失誤都沒有。對他來說做不到。他舉著筷子,躊躇著。
筷子是象牙做地,渾若白玉,筷尾鑲嵌著黃金,令筷子顯得金壁輝煌,帥範能舉起更沉重地東西。但此時,這雙筷子他感覺到難以想象的沉重。
正好,宮娥們端來兩支羊腿,趙興粗魯地抓過羊腿,不顧形象的吆喝:“刀來,讓我引刀成一塊。”
無數官員暗中撇嘴,心中只有兩個字:武夫!
但趙興的粗魯恰好替帥範解了圍,他也連忙跟著做出粗魯狀態:“刀來,有肉怎能無刀。讓我來為陛下操刀一割,不知陛下看中那塊沃土?”
帥範地話充滿隱喻,他的這句話承接皇帝前面說的。用羊腿比喻領土,這下子,官員們緩和了態度,他們笑嘻嘻的瞥向坐在前排的外國使節,有官員耐不住,還吆喝出聲來:“西夏!”
西夏使節坐在座中,臉色都綠了。他已經得到訊息,西夏人民的好朋友,大貪官呂惠卿已經被倔老頭範純粹收手。而他進一步得到地訊息是遼國在於趙興的交手中吃了大虧,趙興動用的新式武器花樣百出,威力巨大,一時之間,遼國君臣都非常恐慌,為此,不得不接受一份屈辱的平等條約,雖然這份條約是用地方名義簽署的。
範純粹沒有保密意識,他領著五百朱雀軍士兵一路返回環慶。做事非常張揚。西夏人都知道範純粹從趙興手裡接收到了一支新式軍隊,這支軍隊是趙興特地為已故的章量身打造,專門對付騎兵戰術的火器部隊。從這支軍隊與遼人交手的表現看,西夏人暫時想不出對付這支軍隊的辦法,想到這裡,西夏使節嘴裡發苦。
“惹不得,果然是惹不得,誰能想到,趙離人從環慶貶往嶺南。還一直惦記著我們西夏。十年時間,他處心積慮打造這支專門針對我們地火器部隊。號稱在他面前沒有轟不開的城池……幸好我們議和了,否則的話,我西夏靠什麼而戰。”
轉念之間,西夏使節有了一絲領悟:“趙離人這是在撩撥我,大宋君臣是在撩撥我,他們有了這支軍隊後,不甘心議和地結果,想著讓我們開起戰端,以便他們找到藉口,不,我決不能讓他們找到茬子。”
趙興與帥範入殿的時候,解去了所有的兵刃,他倆向宮娥索要割肉刀,小皇帝孩子氣的拍著手,吩咐:“來人,替兩位勇將獻刀。”
大臣們的注意力都被趙興與帥範吸引,西夏使節趕忙衝身邊的遼國使節王師儒使個眼色,說:“王大人,下國小臣有事望與賜見,不知大人何時有暇?”
王師儒的心情很好,他點頭應承:“我住在大遼蕃館……嗯,跟趙離人的宅子挨的很近,你可以去那找我。”
稍停,王師儒忍不住興奮透露:“剛才我入殿地時候,見過我遼國駐京人員,得到訊息,女直人首領楊割死,新首領名叫阿骨打——小輩兒,我大遼北方邊境算是騰出手來了。”
西夏使節一聽,眉開眼笑:“如此,我下國對大遼多有仰仗了,望王大人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
夏國使臣在這裡說的“陛下”指的是遼國皇帝。
王師儒心花怒放的答應著,笑的正開心,發覺趙興冷冷的目光掃了過來,他心裡一冰,轉念又想:“不對,有趙離人在,我大遼輕鬆不得。雖然我遼國北方平定,但宋國國內更加蒸蒸日上,趙離人在南方每年輸給宋國朝廷巨量的賦稅,如此一來,宋國越發富足,反觀我遼國……唉!”
歌舞繼續進行,參加表演的男女,一律以紅巾綵衣裝束。滿場紅巾飄飄,隔斷了趙興探究的目光,王師儒望著這一天翻滾地紅色海洋,猛然間一陣眼暈,他覺得這一片紅色充滿了血腥味,彷彿是一片血海。
“趙離人這次展示的手段實在威力巨大,我遼國該怎麼應付?聽說趙離人這次帶來的還是殘軍,那麼,完整配置的朱雀軍又該是怎樣的威力,想一想都令人不寒而慄。”
王師儒的疑問由小皇帝詢問出來了,他在國宴之上,公開發問:“趙卿家,曹將軍與張駙馬都說你的火槍隊與禁軍制式不一樣。卿送來的五百朱雀軍,朕已經詳細看過了,確實與軍器監所制的火器不一樣,也與你在密州所制地不一樣,怎麼會這樣?”
在場地外國使節都豎起了耳朵,這其中不僅包括遼國、西夏。連高麗、倭國、交趾使節也豎起了耳朵。
小皇帝如此發問,一個是沒有保密意識,另一個是他想借機炫耀,以此威懾海外諸藩國。
小皇帝這次算是撿了個便宜,他哥哥籌備的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