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資讓觀察完這些明顯帶有遼國烙印的騎兵後,又帶著羨慕的神情打量那批耽羅的高頭大馬,見到趙興過來,他連姓名都不問,直讚歎:“好馬,好馬!馬中竟有體魄如此雄壯的,此馬身軀之高大,乃我平生所僅見。不知這樣一匹馬,價值幾何?”
趙興揹著手打量了一下韓資讓,這名生長在胡地的漢人,雖然名字還是個漢人名字,但身上已經察覺不出多少漢人的味道。他地眼珠是黃褐色地,帶有明顯地鮮卑基因;身材矮壯,兩腿有點羅圈;衣服左衽;渾身上下看不出多少儒人地氣質。
蔣之奇邁前一步,自我介紹:“本官:天章閣學士、左正言蔣之奇。”
韓資讓點點頭,回答:“本官:崇義軍節度使韓資讓。奉南院宣徽使蕭常哥與王相王師儒大人的命令前來和談……你身後那位大人是何人?”
趙興的頭銜比較長,他一口氣複述完自己那長的嚇人的諸多頭銜,而後帥範也上前自我介紹一番。在此期間,韓資讓的目光在趙興與帥範身上轉來轉去,似乎想辨認哪一位打傷了他,而趙興則在興致勃勃的打量對方鼓起的胸部。他胸部鼓鼓囊囊,似乎包紮的很厚,趙興不滿意地嘟囔:“手法不對,怎麼能這樣包紮呢,太外行了。”
趙興這句話讓韓資讓找準了目標,他轉向趙興。說:“我想起來了,這位趙大人就是昔日環慶路上那位惹不得,在下這身傷,應該是趙大人的傑作吧?帥範當仁不讓:”瞧你的傷勢,趙大人的功勞似乎不多,大概你攻擊我臨時營寨的時候。捱了我一炮。“
韓資讓目光一閃:“守營寨的是你嗎?不錯,你越打越有章法,我最後一次進攻地時候,你的炮火居然如此猛烈,連中軍也不免受了波及。”
帥範一挺胸膛:“彼此彼此,你韓大人也越打越有章法,若最初我們兵力充足的話,絕對會在初次接觸就全殲你們,可惜,等我的援兵到了。你也找不見人了。”
韓資讓目光掃過趙興與帥範,若有所思的說:“聽說過,聽說趙大人與帥大人在南方滅國無數。我原本以為欺負南方小國,算不得什麼實力,如今看來,廣南軍還真難啃。”
趙興樂呵呵的說:“沒事沒事,你前面遇到地只是我廣南軍五部中的一部,新進城的援兵還算不上我廣南第一強軍,我廣南五軍分平妖、除魔、滅鬼、除怪,合稱妖魔鬼怪四軍,除魔軍只是排列第二。而朱雀軍,也就是你最先遭遇的那支軍隊。只能算編外人員。是我給章老大人代為培訓的,可惜章老大人去世的早。西夏人沒能嚐到朱雀軍的滋味。
韓大人今天嚐到了朱雀軍的味道,請務必轉告西夏人,就說範純粹老大人已經帶走了朱雀軍一部,等此戰過後,朱雀軍將逐步移交範純粹老大人。“
韓資讓瞪起了眼睛:“什麼,你說我遇到的只是廣南的編外人員,而且還被範純粹大人帶走了一部分,真如此嗎?”
蔣之奇攆著鬍子得意地補充:“不止!我朝新皇登基,還帶走了一部分朱雀軍,目前朱雀軍還有一部留守南岸,所以你遇到的北岸軍隊,只能算是朱雀軍的半數。”
韓資讓瞪大眼睛,理直氣壯地反問:“朱雀軍……這支朱雀軍全軍有多少人?”
蔣之奇張了張嘴,趙興憨厚的一笑,搶先說:“我不告訴你了!”
韓資讓目光再閃,不甘示弱的說:“我崇義軍也沒有全部在這裡,有機會的話,我把崇義軍調來,我們再較量一番。”
趙興感興趣的看著韓資讓,輕輕搖頭:“韓大人恐怕沒機會了,你面色潮紅,體溫一定很高;額頭很燙,現在你是強撐精神……我認為你很難熬過這場傷,雖然現在是冬天,發病很少,但我不認為:依遼國的情況,能治好你這場傷。”
韓資讓拱拱手:“兩位所賜,韓氏子孫必不敢相忘。”
蔣之奇發覺雙方的交談剛開始還彬彬有禮,現在火藥味越來越濃,他連忙打圓場:“韓將軍,不知你是否肯讓我軍中郎中醫治一下,這傷來自於宋軍,我宋軍自有診治的手段。”
趙興點點頭,坦然的接過了話題:“我宋軍有診治的手段,但這種手段有點匪夷所思,人常說:身體毛髮,受之父母,不忍損傷。但這種診治手段卻要違反傳統——需切開傷口,清洗傷口裡地毒素。韓大人。你地傷可不輕,是否需要我們診治,請儘快決定?”
韓資讓點點頭:“毒?你們的霹靂彈有毒?……哈哈,我還能支撐,只是王相還沒有到,我不便就診。我這就送信給王大人,等王大人入城後,在下這身傷還要拜託兩位——我就不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