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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次再次地看帕齊之死的錄影。

克倫德勒看了7次維哥特家拍攝大衛,看了7次帕齊摔下來,內臟爆出。看到第7次,克倫德勒簡直以為大衛的內臟也要爆出來了。

梅森屋裡起坐區頭頂的燈終於亮了,照在克倫德勒開始稀疏的平頭短髮上,熱烘烘的,也照在他發亮的頭皮上。

韋爾熱家族對豬性的理解之深無與倫比,梅森便從克倫德勒所追求的東西談起。梅森在黑暗裡說話,聲音的節奏受到呼吸機運作的限制。

“我不想聽……你的全部綱領……要花多少錢?”

克倫德勒只想跟梅森進行私下的談話,但是屋裡卻不止他們倆。魚缸模糊的光的映襯之下還有個肩膀寬闊、肌肉極為壯實的黑影。一想到有保鏢聽見,克倫德勒不免神經緊張。

“我希望只有我們倆談話,你可不可以讓他走開?”

“這是我的妹妹瑪戈,”梅森說,“她可以留下。”

瑪戈從黑暗裡走了出來,摩托車褲簌簌地響。

“啊,對不起。”克倫德勒說,從椅子上半欠起身子。

“你好。”她說,卻沒有去握克倫德勒伸出的手,只從桌上的碗裡取了兩個核桃,用一個拳頭捏得喀喇喇大聲響。她回到水缸前的昏暗裡,大約是吃核桃去了,克倫德勒聽見核桃殼落到地上的聲音。

“好——了,你說吧。”梅森說。

“我要在27區推翻洛溫斯坦至少要1000萬。”克倫德勒交叉起雙腿,望著黑暗裡的什麼地方。他不知道梅森是否能看見他。“光是傳媒就需要那個數。但是我向你保證洛溫斯坦可以推翻。處在我的地位我心知肚明。”

“他的弱點在哪裡?”

“我們只能說他的行為有點……”

“好了,是錢還是×?”克倫德勒不好意思在瑪戈面前說“×”字,儘管梅森似乎滿不在乎。“洛溫斯坦已經結了婚,可是跟州里上訴法院的一個法官長期有暖昧關係。

那法官曾經對捐給他款項的人做過有利的裁決。裁決可能是偶然巧合,可是電視如果確認洛溫斯坦有問題,那就正好符合了我的需要。”

“那法官是女的?”瑪戈說。

克倫德勒點點頭。他沒有把握梅森能看見他點頭,急忙說:“是的,是女的。”

“太糟糕了,”梅森說,“他要是同性戀就好了,是嗎,瑪戈?不過那髒水還不能由你潑,克倫德勒,你不能出面。”

“我們訂了一個計劃,把機會給投票人……”

“不能由你潑。”梅森再次重複。

“我只需要讓司法監督委員會知道到什麼方向去找問題就行了。問題一露頭他們就會盯住洛溫斯坦的。你是說你可以幫助我嗎?”“我可以幫助你一半。”

“5?”

“我們不隨便說‘五’,這數字需得鄭重說,我們說‘500萬’。上帝賜給了我錢,我要用它遂了上帝的願。只要漢尼拔·萊克特乾乾脆脆落到我手裡,500萬就是你的。”梅森吸了幾口氣。“那你就成了27區的克倫德勒議員先生了,清白,乾淨。我只對你要求一件事:反對《仁慈屠宰法案》。如果聯邦調查局抓到萊克特,叫警察弄他到什麼地方一針打死,那你可就不夠朋友了。”

“他要是給地方司法部門抓住,我可沒有辦法。要是克勞福德的手下碰巧逮到了他,我也無能為力。”

“萊克特博士可能被判死刑的州有幾個?”瑪戈問。她聲音有點嘶啞,但由於服用了荷爾蒙,像梅森一樣渾厚。

“3個州,每個州都適用累犯殺人罪第一條。”

“他如果被抓住,我要他在州一級受審,”梅森說,“別弄出綁架、侵犯人權的指控,也別鬧出州際糾紛。我要他活著出來,關進州立監獄——不是聯邦最高監獄。”

“我是否需要問問為什麼?”

“除非你非讓我告訴你不可,就不要問,那不屬於《仁慈屠宰法案》範圍。”梅森說著呵呵地笑了。他已講得筋疲力盡,對瑪戈做了個手勢。

瑪戈拿了一個資料夾來到光線下,讀起了備忘錄。“我方要求得到你方手中的一切資料,要先於行為科學處讀到。行為科學處到手的檔案我方務需到手,我方需有VICAP和國家犯罪情報中心的密碼。”

“你們每次訪問VICAP都得用公用電話。”克倫德勒說,仍然對著黑暗,彷彿那女人不在場,“你們怎麼做得到的呢?”

“我做得到。”瑪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