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imesby太太仍然還在房間裡。
這件摩拉維亞裙子還是很簡單的,那些布料都高高地系在那朵簡單的玫瑰花色的綵帶上。稍微有些臃腫的半長袖子也是用同樣顏色的絲帶紮起來的。十九世紀早期的時尚對於一個二十世紀的女孩兒來說是比較鬆散的了——至少她再瘦些的話是這樣。Grimesby太太領著她來到鏡子前,她笑了笑。
“這真的是屬於Honoria Fell的麼?”她問道,腦海裡還想象著那個破損教堂裡這位女士墳墓上的大理石雕像。
“不管怎麼說,應該是的,”Grimesby太太說,“她在她的日記裡面提到了一條類似的裙子,所以我們才比較確定。”
“她寫日記的?”Elena很驚訝。
“哦,是啊,我把它放在我客廳的一個小箱子裡了,等會出去的時候我會給你看的。現在輪到這件夾克了——哦,這是什麼?”
Elena撿起夾克的時候,一個淡紫色的東西飄落在地上。
她可以感到自己的表情凝固了。她在Grimesby太太沒來得及彎腰之前抓起了那個紙條,然後瞥了一眼。
只有一行字。她記得這是她日記裡9月4號那天的,是開學的第一天寫的。但是她寫下之後,又把它們劃掉了。這些字是沒有劃掉的部分,它們清晰而引人注目。
今天要發生一些糟糕的事情。
Elena幾乎無法控制自己衝向Caroline把紙條甩在她面前的衝動。她努力讓自己冷靜。她把那張小紙條揉成一團,然後扔在了垃圾簍裡。
“只是一張廢止罷了。”她轉過身,很鎮定地對Grimesby太太說。Caroline什麼也沒說,但是Elena可以感受到她眼睛裡勝利的綠光。
你就給我等著吧,她想,你就等著我把日記拿回來的時候吧。我會把它燒了的,那個時候我會好好跟你談一談的。
“我也一樣。”房間裡傳來Caroline認真的聲音。Elena對她投去了漠不關心的冷酷的目光。Caroline的淡綠色的晚裝再配上白綠相間的腰帶,幾乎和自己的衣服一樣動人。
“很好。你們這些姑娘就好好等著你們的馬車來吧。哦,還有,Caroline,別忘了你的手提包。”
“不會的。”Caroline微笑著,然後拿起了腳邊的細繩包包。
還好從那個角度她沒有看到Elena的臉,不然的話她肯定可以看到她臉上的那種漠不關心的表情瞬間顫抖了起來。Elena在Caroline把包包系在腰間的時候,直接愣在了那裡。
她的震驚並沒有逃過Grimesby太太的眼睛。“那是一個手提包,是我們現在手提包的始祖,”那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慈祥地解釋著,“女士們把自己的手套和扇子放在這個包包裡。這個星期的早些時候,Caroline剛好過來修一些鬆掉了的珠飾……她真是太細心了。”
“她的確如此。”Elena努力平息自己的聲音。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裡,不然的話,馬上就會發生讓她難堪的事情。她準備立刻尖叫起來——或者直接把Caroline放倒——或者乾脆爆炸得了。“我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她說。然後她衝出了房間和整棟房子來到了外面。
Bonnie和Meredith盯著她,開始是她,然後是面面相覷。
“但是…。。那麼,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Bonnie問。
“不知道,”Elena最終無力地得出這麼個鬱悶的回答,“我不知道!”
“我們仍然可以看著她啊。也許她吃飯或者幹什麼事情的時候會把包包拿下來呢……”但是Meredith的聲音顯得異常空洞。她們都清楚事情的真相,Elena想,真相就是這些都無濟於事。她們會輸的很慘的。
Bonnie瞥了一眼後視鏡,然後在自己的座位上扭曲了起來。“你的馬車來了。”Elena看了看。兩匹白馬帶著漂亮的四輪馬車從街上走來。縐紋紙纏繞著馬車的車輪,一些蕨類的植物裝飾著馬車的座椅,一邊還豎著一面旗幟,上面寫著“Fell教堂精神”。
Elena的時間只夠絕望地叮囑她們最後幾句。“看好她,”她說,“如果有機會發現她是一個人的話……。”然後她不得不走了。
但是整個長長的恐怖的早場,Caroline從來都沒有落單過。她總是被一群觀眾簇擁著。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