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燈勾出了黑壓壓的人群的輪廓。Elena好奇地看著他們。有一些熟悉的人。比如那個瘦削的,滿臉悲痛,眼神緊張的女人——Aunt Judith?還有她旁邊那個高個子的男人——Aunt Judith的未婚夫,Robert?
應該還有一個人跟他們在一起,Elena想。一個和Elena有著同樣淺色頭髮的孩子。然而儘管她努力嘗試,還是想不出來那個名字。
不過她記得那兩個女孩,那兩個互相抱著對方,被一堆行政人員環繞的女孩。哭著的小個子紅頭髮女孩叫Bonnie。高個兒黑頭髮的是Meredith。
“但是她不在水裡。”Bonnie正告訴一個穿制服的男人。她的聲音在歇斯底里的邊緣顫抖著。“我們看著Stefan救她出來的,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了。”
“然後你們兩個就把他扔在這兒了?”
“我們只能那麼做。暴風雪越來越大了,而且還有什麼東西——”
“別在意那個,”Meredith打斷她。她聽起來不比Bonnie冷靜多少。“Stefan說如果他——不得不離開,他會把她留在柳樹下面。”
“那Stefan現在又在哪兒呢?”另一個穿制服的男人問。
“我們不知道。我們跑回去求救,他可能就跟在我們後面。但是她——Elena……”Bonnie扭過頭把臉埋進Meredith的肩膀。
她們在為了我而傷心,Elena意識到。傻孩子。不過我可以去跟她們澄清。她起步往燈光那裡走去,但Damon把她拽了回來。她看著他,覺得自己受傷了。
“不是那樣。挑一個你想要的,然後我們可以把他引出來。”他說。
“想要什麼?”
“想吃的,Elena。現在你是個獵者了,那些是你的獵物。”
Elena懷疑地用舌尖頂了頂她的尖牙。那些人在她眼裡一點兒也不像食物。儘管如此,因為Damon是這麼說的,她很樂意在懷疑的天平上給他那邊加上砝碼。“你挑吧。”她聽話地說。
Damon向後揚起頭,眯起眼睛,像專家鑑定名畫一樣審視眼前的場景。“唔,來幾個小護士怎麼樣?”
“不,”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說道。
Damon只是越過肩膀瞟了一眼Stefan。“為什麼不?”
“因為襲擊已經夠多了。她需要人血,但是她不一定非得攻擊他們。(She may need human blood; but she doesn't have to hunt for it。)”Stefan的神情麻木、充滿敵意,他惱火,然而堅定。
“難道還有其他的方法?”Damon諷刺地問到。
“你知道的。找一個自願的——或者可以被催眠成自願的。找個會為Elena這樣做,並且心理足夠堅強可以承受的人。”
“我假設你知道上哪兒去找這麼一個美德的典範?”
“帶她去學校。我在那兒等你們。”Stefan說,然後消失了。
他們離開依然嘈雜的現場,燈光閃耀著,人們四處奔走。Elena在路上發現一件奇怪的事。在被聚光燈照亮的河流中央有一輛車。除了伸出水面的前擋板,那輛車已經完全被淹沒了。
在那兒停車真是愚蠢透了,她想,跟在Damon身後回到樹林裡。
Stefan開始慢慢恢復知覺。
他感到了痛。他以為他已經不會再覺得痛了,不會再有任何感覺了。當他從暗沉的水裡撈出Elena毫無生氣的身體的時候,他以為再不會有什麼事比那一刻更痛了。
他錯了。
他停下來,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支住一棵樹,低下頭,深深地呼吸。等到眼前的紅霧散盡,視線重新清晰,他才開始繼續走,然而胸口中燒灼般的疼痛並未褪去。不要再想她了,他告訴自己,心裡清楚那是徒勞的。
但至少她沒有死,難道那不值得一點慶幸嗎?他本以為永遠不會再聽到她的聲音,永遠不能再感受她的觸碰……
而現在,她碰他的時候,是想殺了他。
他再次停下腳步,彎下要,覺得自己恐怕要生病了。
看著她那樣的舉動,比看著她冰冷的屍體更讓他備受折磨。也許這就是為什麼Damon還讓他活著。也許這才是Damon的報復。
也許,也許S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