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形,想要大罵,又畏懼旁邊坐著的容文翰和架在脖子上的刀,正六神無主間,下面卻又是一陣喧譁。
卻是一個姿容豔麗的女子,正分開人群往大堂上跑,卻是周蕙,看武世仁身處險境,再也顧不得,就想衝上公堂去救武世仁。哪知她跑得快,後面還有人比她跑的更快,卻是一個姿容更勝一籌的粉衣女子,用力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周蕙,悲聲道:
“你們這群強盜,快放開我的夫君——”
周蕙被推的一踉蹌,一下栽在地上,臉上頓時去了一層油皮,只疼的不住抽氣,勉強爬起身,卻見那粉衣女子已經緊緊的抱住武世仁,衝著霽雲怒聲道:
“兀那刁蠻女子,我夫君雖是性子溫和,你也不合如此欺負作踐於他,你若再不放手,奴家就和你拼了!”
“你夫君?”霽雲神情古怪,“你說他是你什麼人?”
武世仁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低聲道:“嬌娘——”
還想再說,哪知女子已是朗聲道:
“奴家方才已經說過,他是奴的夫君,奴是他的娘子,我們兩人成婚已是數月有餘,我們夫妻自來恩愛,自問也從不曾得罪姑娘,姑娘為何要這般對我夫君?嬌娘今日有一句話撂在這裡,倘或姑娘要殺了我夫君,嬌娘必要為夫報仇,然後追隨夫君於地下……”
“咦?”人群中忽然有人道,“那不是綠雲閣的頭牌嬌娘姑娘嗎?不是說嬌娘姑娘被某個權貴贖出,娶為正室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嬌娘?”又有男子也認出來,“還真是她,咦,等等,難不成那贖走嬌娘的人便是這武世仁?可他明明不是已經有妻子了嗎?或者,嬌娘姑娘其實是嫁他為妾?”
“不可能,”卻被其他人否決,“你們忘了,當初有位世子殿下對這嬌娘一見鍾情,曾說必稟了父母,納嬌娘為貴妾,卻被嬌娘斷然拒絕,嬌娘當時的話擲地有聲,這一世,絕不與人為妾,這武世仁偌大的年紀,和那世子相比,無疑有天淵之別,嬌娘怎會嫁他為妾?”
“賤人——”周蕙已經衝了過來,顫抖著衝那似是深情偎依在武世仁身邊的嬌娘道,“是誰讓你來這裡胡說八道,我夫君什麼時候認識你這賤人!”
哪知話剛出口,那嬌娘上前“啪”的一巴掌扇在周蕙臉上,使得周蕙左臉頓時腫脹起來。
“你就是那個死纏著我夫君不放的賤人吧?”嬌娘語氣不屑,“夫君曾說,他家裡妻子早逝,他因感念亡妻,本不願續娶,哪知,碰上了奴……”
武世仁本想阻止嬌娘繼續說下去,卻哪裡想到,身體不知為何,竟突然一動不能動,便是口裡,也無法出半點聲音來。
說道兩人恩愛,嬌娘臉上神情頓時嬌羞無比。旋即抬頭狠狠的剜了周蕙一眼:
“我只問你,你是否姓周名蕙?”
周蕙愣了下,怒聲道:
“是又怎樣?你這賤人還能怎地?”
哪知一語未了,嬌娘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周蕙沒想到她又會出手,卻是忘了躲閃,竟是又結結實實的捱了一下,這下好了,兩邊頓時對稱。
“果然是你這賤人!”嬌娘氣咻咻道,深情的凝視武世仁,“奴這一巴掌是替當初受盡委屈的姐姐賞你的!”
“夫君父母雙亡,我二人大婚之日,夫君本說要帶奴家回本宅拜見早逝的公婆和逝去的姐姐,卻最終未成行,那日裡夫君默默垂淚,奴家再三問詢才得知,卻是家中有一狐狸精,名喚周蕙,早在夫君未及第時,兩人曾有白頭之約,哪知你家嫌貧愛富,竟是生生把武郎趕出了家門,所幸夫君有貴人相助,娶了個賢惠的女子為妻,又狀元及第,哪知榮歸故里之時,你卻藉由先前舊情灌醉夫君,做出了那等苟且之事。夫君酒醒,後悔不已,深覺對不起姐姐,好在姐姐賢惠,得知情由,便出面敦請夫君納了你進門,卻哪裡知道——”
嬌娘聲音本就好聽,又兼說的抑揚頓挫,故事更是一波三折,眾人聽得入神,彷彿看到那賢惠的妻子,深情的夫君,卻因橫插入一個包藏禍心的狐狸精,而憂心不已……
“你竟趁夫君不在,每日裡為難姐姐,姐姐性子貞嫻,從不會與人爭吵,更做不來小人之事,日日鬱積於胸,終至撒手西去……夫君本想把你打殺,卻奈何夫人臨終之時卻要夫君為她少造殺孽,以期積下善緣,來世兩人再會,便是因此,夫君才容你在府中呆了下去,卻也再不願回那傷心地——只是,夫君是夫君,奴家雖是出身青樓,卻也知禮義廉恥,對你這般無恥j□j之人,卻是要見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