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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族的東西,現下送了你,也算半個物歸原主;另外……”我止住紫蘇想要起身的動作,湊到她耳邊同她咬耳朵:“方才我哥派人來找褚玉說話,你回去,提醒灝景著些。”

紫蘇看看我,搖了搖頭:“落裳,女孩子家的,太淡泊了,不好。”

這回我也忍不住漏風了:“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是有些……怪異……”

豈止有些……當年灝景追著紫蘇滿天界到處跑的事情人盡皆知,那些破碎的心可以堆成一座有一座的鎖妖塔,座座都能把她壓得扁扁的不能翻身。

可是我這侄媳,她聽聞此事時竟扇著團扇擺出無限感慨狀:“其實吧,我真——”

“啥——?”我瞅著她,賭她接下來的話不敢說出來。

果然她把頭搖成撥浪鼓:“沒啥沒啥沒啥……”

“嘿!”我乾笑一聲,紫蘇又搖頭,嘆了口氣,終究沒有站起來,只是拉著我的手,慢慢卻堅定的說了一句:“那末,等忙完了這一陣,我再去看你。”

我笑了,有時候,人真的不能強求太多。

若這世上所有的約定都能生效,我現在,應該是另外一個人的妻。

說來真是惆悵,我不過剛滿四千歲,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紀,人家家的姑娘現在正是求親的人踏破門檻當紅得不得了,怎的到了我,就變得包袱一樣深怕塞不出去呢?

作為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我為自己不開花的青春狠狠的鬱悶著。

第五章

回到住處,已是太陽西下紅雲滿天的時候,想起我哥在這裡時,每到此時,他便份外哀傷。他總覺著他就是那夕陽,發光發熱,燃燒了自己照亮了別人;最後的結果卻是消亡。

哥哥一哀傷便敏感,一敏感,我這個疙瘩便份外的大。

據說瀛洲島就在太陽邊邊兒上,我哥的哀傷想必也成倍的增長。

我一腳踏進中房,先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哥他背對著我,板正板正的立於前方我娘她畫像邊上,那哀傷便沿著它的袍子嘩嘩的往外流淌。

我一見這架勢便知不妙,趕緊自動投誠,扭著小細步蹭蹭蹭蹭到我哥身後,輕聲細語一哼:“哥——”

墨影一動,我哥蒼涼的轉過身來。我心裡咯噔一聲,我哥整個人的架勢,恰似滿腔的哀怨東流入海,流也流不走他悽愴的人生。

我哥他抬抬手:“雲羅來了。”

我呵呵一笑,歪著脖子低著頭蹭近兩步,讓他老人家慈祥的掌心撫上我的頭頂——雖然我覺著,如有可能,我哥他更想一掌拍下來永絕後患。

“我今日見著褚玉了。”我哥說。

真巧!我翻了個白眼,我這段時日也日日見著他,還同他吟詩作賦,還噴了不少的茶水。

一雙宮娥進來進了茶,我從宮娥手中接過我哥那盞先給了他,方捧過我自己的,巴巴滾到一旁不起眼的位置,聆聽教誨,低頭喝茶。

灝景將我哥放之瀛洲,雖未明說,可實際上就是貶黜;何況現在時態微妙,尋常事務是不能讓我哥從瀛洲迴天宮的,而我哥若想踏進這塊地方,除非——

我哥清清嗓子,放下茶盅先嘆一口氣:“這許多年不見,你出落得越來越像母妃。”

我順著我哥的目光看了看那幅卷軸,又看了看手中的茶,尋思著這時候我是不是該落兩滴淚來配合配合氣氛。不過我哥一向注重實際,倒沒讓我多費心。

他輕飄飄的拍拍我的肩,淡淡然道:“母妃的結局是你我心中的痛,身為你的兄長,我希望你能幸福。”頓了一頓,我哥哀傷的說:“褚玉是個好人,跟了他你不會後悔。”

兩句話,褚玉兄的黑鍋便這麼坐實下來了。

“好歹你是我的親妹子,哥現下落魄,你出嫁也不能相送;只有幾件母妃留下來的飾物,你留著做個紀念罷。”

母妃?我呆了一呆,萬沒料到我哥會在此時提起我娘來,眼睛不由得落在剛給我哥審查了半日的卷軸上。

那上頭是一個身著宮裝的女子,烏雲為發花為容,半隱於雲霧之間,手扶一朵扶桑垂眸微笑。

據說那是我老爹的親筆真跡,相伴多年,我娘和老爹曾經也是神仙眷侶過的,那幅畫便是明證。只是這樣的明證應該也是有很多很多的,說不定整個天界每個妃嬪房裡都有這麼一幅,是以後來我娘出事時,一幅畫的情面終究抵不得重重天規。

那畫上的女子臉面小小的,我娘一直是個很瘦的人,薄薄的肩上似乎承擔了過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