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她懦弱無能,皇上怎麼會將她許給離王啊?”幾聲極細的竊竊私語在賓客間綻開,話題全圍繞著她,八卦,果然無處不在,尤其是身份越高的時候,眾人只會揪著你過往的醜聞沒完沒了的抨擊。
“對啊對啊,她之前不是和湘王有段婚事嗎?不知怎麼的,兩人竟和離了,現下居然反嫁離王了,這宮念之,還真是有皇家命呀,看來是有些手段的。”
“咳咳……”主位上傳來兩聲咳嗽聲,底下立刻安靜了一片。
“小姐,主位上是皇上和太后。”巧心在身旁小心的提點道。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離王娶妃,主婚人當然是那最高位的人,經由君燁兩聲咳嗽,賓客們自然都不敢再碎嘴,倒有幾個眼尖心細的立刻站起身,恭賀道:“皇上,宮家大小姐乃皇上親封的東晏國第一才女,才德皆備,如今能和離王結為連理,實在是天作之合啊,可喜可賀。”
才德兼備?宮念之冷冷一笑,兄臺,我見過你還是你見過我,你又知道我才德兼備?放屁不打草稿的,風吹兩面倒。
此人話一落,立刻引起眾人的附和聲,全是一些虛浮的馬屁之話,先把她和離王誇的天上有的地下無的,再誇他們的婚姻如何如何好,猿糞哪,天作之合啊等等。
“好了……”君燁一聲輕呵,聲音不大,卻威嚴十足,不難聽出,還摻雜著一絲不耐,眾人立刻閉嘴,像是一堆驚弓之鳥。
宮念之微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剛剛她的確是聽到君燁口氣中的不耐,按理說這起婚事是他的傑作,最得意的人應該是他,怎麼現在搞得好像他才是被逼的那個一般惱火。
正想著,前頭再次響起君燁的聲音,這次更為明顯,有點耳力的人都聽得出,皇上情緒不對:“吉時快到了,怎麼還不見王爺?”
“回皇上,王爺說片刻便到。”君燁聞言抿緊薄唇,不再吭聲。
“皇兒,澈兒他身體不適,我們就多等一會吧,索性吉時還未到,可別太心急了。”鳳太后溫柔帶笑的聲音從耳畔擦過。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看不到的緣故,宮念之總感覺自己的耳力越發靈敏了,居然聽出了鳳太后這溫和的口氣中居然摻著幾分幸災樂禍。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賓客們全都懼於主位上兩人的權威,就算再不耐也都耐著性子等著,不敢吱上一聲。
“你們幾個,再去看看,王爺來了沒有。”君燁再次發話,眉心已經凝成一捆小麻花。
“是。”幾名丫鬟退了下去。
“小姐,吉時就快到了,這離王還不見人,這可如何是好?”綠兒細小略到心急的聲音在宮念之耳邊響起。
“等,既然皇上太后都沒有動作,我們安心等著便可。”她也想看看這離王究竟要做什麼,還是真的病的下不了床了。
可是小姐啊,這吉時一旦過去,成親就不吉利了,而且女兒家會被人說閒話的啊!
見小姐一派淡定的模樣,綠兒只能乾著急。
宮念之連翻了好幾個瞌睡,昨天一晚上都沒睡,現在居然開始眼冒金星,昏昏欲睡了,強迫自己提了提神,另一個瞌睡卻忍不住呼了出來,正在這時,那個眾人千呼萬喚的人,總算要出現了,只聽到耳旁響起了綠兒的驚呼聲:“小姐,來了來了……”
“嗯……”宮念之淡淡的應了聲,蓋頭下的秀美面龐無一絲波動,她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趕緊完成這雜沓的儀式,然後回房好好睡一覺。
“可是……這……這這這……”綠兒驚慌失措,斷斷續續的話再次響起。
宮念之眉心一蹙,剛想問出什麼狀況,偌大的廳內竟響起了一陣嘹亮無比的雞叫聲。
“咯咯咯……”
一直肥碩的公雞被一個侍衛抱著,脖子上繫著一朵大紅花,在大廳內囂張的狂叫不止,試圖宣告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個新郎官。
呵!居然讓她與雞拜堂!?袖下的拳心瞬間收緊。
那些狗血的八點檔上演的女子與公雞拜堂,無非就是因為新郎官病重將死,根本下不了床。
而與公雞拜堂,難堪的並不是男子,而是與之拜堂的女子,自古男尊女卑,女子一旦與這畜生拜了堂,遭人閒話,被貶身份的都是女子的事。
而東晏國卻有條令人髮指的條例,女子與公雞成親,所謂暫代的新郎官,公雞便要成為她名義上的相公,必須與她一起在一個房內共度一晚才行,名義稱之為洞房。
這種逆天的變態想法,也只有這些迂腐的古人才會想的出來。
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