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木偶,幾可亂真。眼被挖走了,血流滿面,牙齒奇長,像夜叉。風向東轉過頭,嘲笑道:“看把你嚇得,只是個木娃娃,我膽大包天,不怕,只有你才怕。”此時此刻,他還要炫耀一番。
段武大聲質問:“是誰!誰是伊武?”
“不知道。”
草坪上,刻了三個數字——294。
閃電襲來,挾威猛之勢,在鐵籠上炸成了團。藍色的電光,白色的火焰,交織成華美的畫面。沒有人敢靠近,都遠遠看著,一言不發,只有何鐵手,被擊倒在地,已經被雷電劈死。段武聲音再大,也不能從一個半死的人嘴裡得到什麼。
連小天冒著大雨,衝向石臺,想當回英雄,雙足剛踏上,全身一麻,跌倒下去。
風向東大罵一聲:“蠢蛋!”飛的一腳,將連小天踢開,又把他屁股修理一番,教訓道:“沒看出這石頭是鐵礦石嗎?還敢過去,想死麼!”
火,燒到了何鐵手的身上,焦味更濃了,與雨攪在一塊,不多時,兩個人便消失在人間。
大家坐在大廳裡,極力裝出歡快的表情。為了緩和氣氛,王小飛還說了一個冷笑話,由於太冷,沒有人笑出來。他以前自覺還有點幽默氣質,現在不再自信了。後來就罵罵咧咧,敲桌打椅,表示憤怒。沒有人理他,所有人剛剛死了一輪,而現在只會享受復活的樂趣。一夜,兩場死亡,因為太快,大家似乎有點麻木,沒有誰關心昇天的人,大家都在心裡叩問:誰是第四個!
第一個,梁一兵,長槍穿心而死,應驗;第二個,楚布,王雷轟頂,應驗;第三個,火葬,應驗。
07 被遺忘的慘案
牌上的死亡符號一一兌現。
段武尋遍了現場,撿到了兩張牌。一張“五雷轟頂”,一張“火葬”,一個菸頭,幾道腳印。剛進門時,他就盤問過所有人,風向東與連小天呆呆在一起,能互相證明,其它人則將各幹各事,全都可能是兇手。
“294年,地上的數字是什麼意思?我想應該與兇手有關,大家有什麼線索沒?”
段武抽著煙,梁一兵剩在桌上的半包遺產,他得冷靜,畢竟他是聰明人,只有計較蛛絲螞跡,才能尋得線索。王小飛似乎想到了什麼,站起身來,一臉正經,彷彿發現了新奇蹟。大家眼睛轉動,鎖定,等待,瞧他能揭破什麼秘密來。
王小飛大聲道:“那一年,我剛好十六歲,七月,剛好是我的生日,我收到了一個很奇怪的生日禮物。那是一封信,很奇怪,寫信的人叫做‘伊武’,信中只有一句話。”
大家被勾起了興趣,尤其是勞信雄,更是等不及,問道:“什麼話,別藏頭缺尾的,快說!”
王小飛眼神遊了一圈,果然成了大家的焦點,他故意咳了兩聲,然後笑著道:“你能活一百年!”說完,他自己大笑起來,笑了幾聲後還自信滿滿地說,“所以,第四個人絕對不會是我!”
六個人,至少五個想吃掉王小飛,勞信雄罵了聲“媽的”,抓起凳子扔過去,嚇得王小飛逃開三尺。
王小飛叫道:“我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而已。”
倒是羅蘇的一句話吸引了人們的注意,也挽救了王小飛被吃的命運:“294年7月5日,我生日。那天聖城發生了一件大慘案!人被燒死,靈魂被天堂收去,大火燒了三天,186人,無一生還,除了灰就是殘肢斷骸。骨頭滿地全是,在大門口,一對夫妻抱在一起,身體被火燒掉半邊。”連小天沒有聽過這場慘案,風向東也是。其它人都呆住了,時間好像在迴轉,一幕一幕慘像不斷浮現:倒塌的房梁,堆積在過道的屍體,飛漲的火焰,淒厲的哭喊……段武摸著下巴,用肯定的語氣說:“是的,那是一次很大的慘案。不過,你說得不對,從現場的腳印以及後來的調查來看,我們猜測應該是有187人,還有一個孩子,不過他活了下來。當時由於過道起火,這對夫妻為了保護孩子,兩人摟著孩子,從頂樓跳下。我們當時沒有找到這個孩子,又沒有具體的死者名單,所以不知道他是誰。不過,後來這案子不了子之。”
勞信雄補充道:“不了了之?蠢驢才會相信這種鬼話,明明是你們無能,查不出什麼東西來,就推諉責任,不了了之。我也從一位兄弟那聽了這事,據說出事的地點是聖城郊外一幢大宅。火是從三樓開始的,所有門窗全封死了,由於火勢太大太快,沒人逃出。傻瓜也曉得,這怎麼可能是意外,明明就是有人已經封死了。”
段武覺得自己剛到手的風頭又被勞信雄搶了去,很丟臉,義正詞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