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憑子貴”,當下便叫個貼身丫鬟前去報信,滿以為“王爺”聽了訊息,必定會趕來探望的,誰知道丫鬟回來後如此一說,還尚未敢添油加醋,蘇千瑤心中一股火騰地便跳起來,拍著桌子道:“什麼?只說一聲‘知道了’?這是什麼意思?”
丫鬟嚇道:“奴婢也不知道……”
蘇千瑤咬牙切齒,似一片美意都化作流水:“你去了這麼久,就只得了他這一句?”
這些丫鬟都是慣常侍候她身旁的,素來知道她的性情,一聽這句陰狠狠的,頓時就知道王妃是捉不到兔子要拿鷹撒氣,這丫鬟驚慌失措,心念一動便道:“回王妃,其實奴婢去的時候還等了好大一會兒,原因是……是……”
“是什麼?”蘇千瑤手握椅柄,雙眸盯著那丫鬟喝問。
丫鬟道:“是書房門緊閉著,黃公公也都在外頭,還攔著奴婢不讓進去……後來奴婢沒法子就把王妃有喜的事兒說了,黃公公才勉為其難似的肯放行,進去了後,才發現……原來書房裡除了王爺還有一人……”
蘇千瑤聽她裡嗦說到這裡,便明白幾分,恨道:“是誰?你快給我說!是老三那隻狐狸?還是……”
丫鬟忙道:“都不是,是……是那個顧大人的外室,朝陽閣的那個……”
“什麼?”蘇千瑤頓時震驚,“是她?怎麼可能?”
丫鬟道:“奴婢當時也嚇了一跳,不過奴婢絕對不敢當著娘娘的面說謊。”
蘇千瑤神色變幻,她旁邊的侍女便道:“娘娘,您現在是有身孕的人,千萬別動怒小心動了胎氣……這其中或許有什麼別的誤會。”
“誤會?”蘇千瑤一挑眉,冷笑道:“這是怎麼回事,大白天的王爺跟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關著門是做什麼。”
裡頭正說著,外間進來一個侍女,見裡面情形不好,便有些躲躲閃閃。
蘇千瑤正氣著,當下喝道:“幹什麼,我能吃人嗎?”
那侍女忙向前,跪地道:“娘娘,奴婢剛從外面來,聽到信說,外頭顧大人送了一樣東西進來,王爺給留下了,不知為什麼,又給朝陽閣住的那個取了去,奴婢就是想進來對娘娘回稟這個的。”
蘇千瑤復又冷笑:“真真古怪,這東西到底是給誰的……是什麼東西?”
“據說是個卷軸。”
“卷軸?”蘇千瑤雙眉一皺,“卷軸?怎麼好像……”
她身旁的一個侍女道:“娘娘,先前咱們在宮內遇到那人的時候,她不就是拿著一個卷軸的嗎?”
蘇千瑤恍然大悟:“對了,顧東籬說是什麼他們的鄉土風物之類的,大概是又交還給她了,也不奇怪。”
眾丫鬟不敢再火上澆油,便連連稱是。
蘇千瑤如此說罷,心中卻仍舊想道:“就算是給她東西,又何必關上門只兩個人獨處?除非是那東西至為要緊……但給一個村婦的又會有什麼要緊之物,不過是一個畫軸而已,再貴重也貴重不到哪裡去,難道是另有原因?可總不會是他又看上了這村婦吧,放著其他三個妖精不去碰,反而看上這樣一個人?我倒是不信了!”
蘇千瑤心中怒火熊熊,疑雲重重,思謀片刻,卻勉強忍著並不發作。
到了晚間,左茗不負所望地又在朝陽閣探頭探腦,寶嫃望著他心虛之態,噗嗤一笑,卻也乖乖地同他去了廚下,正兒八經地做了一頓飯,只叫左茗送去,自己卻不跟去了。
左茗苦苦哀求,寶嫃便是不去,左茗也沒法子,總不能把她抱了去,只好自己忐忑地將飯菜送去。
幸好鳳玄也沒再問其他,只美美地將飯菜吃了,左茗那一顆提著的心才算放下。
而朝陽閣中,寶嫃縫一會兒衣裳,便把放在旁邊的畫軸開啟看看,望望上面鳳玄的樣子,想到白日他的模樣,便忍不住想笑。
如此到了晚間,趁著嶽凌同左茗都在,寶嫃便對嶽凌說道:“小嶽,你今晚睡在我屋子旁邊好不好?”,
嶽凌道:“啊?寶嫃姐,為什麼?”
寶嫃道:“近來我總是做噩夢,你睡在這兒,我放心些。”
嶽凌自然答應。寶嫃吩咐完了,便同左茗說道:“小左你回去吧……你跟黃公公說,我這裡有小嶽陪著,你讓他伺候著王爺也早些安歇。”
左茗呆道:“我要跟黃公公這麼說嗎?”
寶嫃點點頭:“這兩天我總是睡得不好,今晚上大概可以好好睡啦,你回去吧,就這麼說啊。”
左茗幾分莫名,卻也答應了:“好吧,那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