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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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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為太冷還是因為怒火,他指骨都好像要捏碎了似的,進了府門後,一旁的學舌鸚鵡還突然朝他尖聲尖氣地叫了幾聲,氣得江聞夕當即用力一砸籠子,嚇得那鸚鵡振起撲騰不止,鳥毛都抖落了不少。

“閉嘴。”江聞夕皺眉訓斥它,“畜生東西,安靜些。”

“畜生東西哈哈哈哈,畜生殺人了啊,畜生!畜生!”鸚鵡在深夜淒厲大叫起來,一邊不滿他,一邊尖著嗓子譏諷道,“誰是畜生,誰是畜生東西啊!”

江聞夕目光一冷,一把扯下籠子,就要伸手去夠裡面的鸚鵡。

而就在這時候,府上的下人被驚動了,後院燈火亮了一大片,獨屬於少年人的哭鬧聲不合時宜地響起,在夜裡格外刺耳。

江聞夕看向那邊,知道那是他那便宜弟弟又耍脾氣了,父親怕是又去哄了吧。

他父親是正二品的輔國大將軍,而他作為江家世子,卻從未見父親這般在意過自己。

這吵人耳朵的鸚鵡,自己少年時候也喜歡,但父親只會罵自己不學無術,但他弟弟便可以肆意買來玩,甚至在府中掛了好多籠鸚鵡,什麼品相和毛色的都有。

江聞夕突然覺得頭疼極了,也許是吹了風又受了氣,腦袋裡面好像一直繃了根弓弦,緊巴巴的鑽著,讓他難受得很。

“父親。”再抬頭時,江聞夕突然驚喜地看到父親來了,頓時緩解了些頭疼,孝順地行禮問安,“父親原來還未歇下嗎,兒子有話……”

他話音未落,面上就結結實實捱了一耳光。

江聞夕惶恐跪地,有些不解,卻沒敢抬手去捂著那泛疼的臉面:“父親為何?”

“大晚上的,你吵什麼。”江穆安直接甩了他一巴掌,眉頭的怒意還沒下去,看樣子剛從睡夢中被吵醒,“你弟弟近日身子虛,睡得也淺,被你這一鬧騰,現在又睡不著了,你明知道大夫叮囑不能讓他在睡夢中被叨擾,還非要折騰這麼一出。知道你平日瞧不慣你幼弟,但也不該心思這般毒。”

父親身後的下人提著燈籠,眼觀鼻鼻觀口,都默然不出聲,雖然卑著頭顱,但落在江聞夕眼中的模樣卻那樣可憎。

好似被兜頭的涼水澆了滿身,江聞夕突然間宛若沒了知覺,不知痛,也不知冷了。

他麻木地扯出一個微弱的笑意:“是兒子糊塗,忘記了幼弟正染著病,讓父親擔憂了。”

“沒有下次。”江穆安指著他面中,“你要說什麼。”

“沒什麼。”江聞夕已不再抱有希望,便輕聲敷衍回話,“父親也困了,兒子就不耽誤父親歇息了。”

“你嗓子丟戰場上了?說話和蟲子叫一樣,大點兒聲。”江穆安嚴苛地看著他,“直起腰來,利索些講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大半夜地還要出去一趟。”

江聞夕聲音稍微高了些,開口回話:“陛下要賜給兒子的溫家女——今日被恆親王悄悄接去了府中。”

“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敢在恆親王面前叫板了嗎?你什麼時候成了這麼狂妄張揚的性子?之前打仗的時候,也沒看你有多驍勇,如今回了京城,和那幫子耍腦筋的文臣逞什麼能?”江穆安順了一把鬍鬚,嘲弄道,“你以為那是誰,那是恆親王,這麼多年了,太子都不得不在他面前演一出兄友弟恭,陛下見了也要給他拉偏架的那種,你犯得著去恆親王那裡惹是生非嗎,就這麼膽子大啊?”

“可溫宛意是兒子的妻,她是兒子的人!”被不停打壓的江聞夕終於戳到了痛處,霎時激憤地起身捶著自己心口,“我的妻,怎麼可以去別的男子府中過夜。”

江穆安見他這幅模樣,卻是輕輕嗤笑了一聲:“這便忍不得了嗎?你父親我當年不也是被陛下如此羞辱嗎,你的生身母親也曾是在陛下手底下辦事的心腹女官,陛下賜我職權後,又把你親孃派來監視我,這麼多年不也照樣過嗎。”

江聞夕突然想到了什麼,雙目赤紅地質問:“可是父親,你捫心自問,與她離心後,她病重時是否想過拋棄,又可曾真心待過她?”

“男兒志在朝堂四海,什麼情與愛,提起來怪小家子氣的。”江穆安擺擺手,“大晚上的別想這些彎彎繞繞的,你心思總是不敞亮,不像本將軍該有的兒子,回房間去吧,早些睡。”

“父親——”江聞夕拔高聲音,叫住他,“你便是如此想我的嗎,從小到大,你向來嚴厲管束於我,很早便帶我上了沙場,還告誡過我——男兒就該忠君報國上陣殺敵,哪怕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