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紗福身道:“王妃跟往常一樣,起床去院子裡散了步,早膳用了一碟水晶餃子,半碗雞肉粥,午膳六菜一湯,兩葷四素,下午燉了血燕,吃了一小碗,還用了兩塊桂花酥。早上吐了一次,比往常好了些。”
她細細地將沈傾城一日的飲食起居彙報給冷嘯風,等著吩咐。
“嗯,看來今天胃口好了些。”冷嘯風嘴角浮起一抹笑容,隨即又問:“府裡有沒有人說什麼?”
浣紗看了冷嘯風一眼,就覺得有些委屈,流言都漫天飛了,又想要是王爺沒有聽說,她說了不是給王妃找麻煩嗎?便不敢老實說出來,含含糊糊地道:“有幾個下人聚在一起偷懶說閒話,被管家逮到,訓斥了一通。”
那就是有人嚼舌根了!
“混賬!”冷嘯風臉色瞬間色變,周身蔓延著一陣寒氣。
皇上已經命人封了口,他也做了不少功夫,竟然還是有流言傳出來,可想而知,分明就是有人刻意而為。
浣紗明白他怕是也知道傳言了,不知道他怎麼想,但看臉色也知道他不高興了,忙跪下求情道:“王爺,不關王妃的事啊,都是別人胡說八道,您不要生王妃的氣!”
“起來吧!”冷嘯風寒著臉,語氣卻緩了些,浣紗膽戰心驚,不敢違抗,小心翼翼地站起來。
冷嘯風看了眼床帳,依舊沒有動靜,轉頭吩咐浣紗:“不要跟王妃說什麼。”
“是!奴婢明白!”浣紗一喜,果然不出所料,王爺總算是信王妃的!這才放心地退了出去。
冷嘯風進了淨房,床帳裡原本熟睡的人兒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消失的挺拔身影,心裡柔軟一片。
次日清晨,沈傾城醒來,就感覺到有力的手臂圈著自己,而自己側身窩在溫暖的男性懷抱裡,她覺得壓在下面的左臂有些痠麻,輕輕動了動,一隻大手就撫了上來,輕柔地按捏著。
她抬起頭,冷嘯風俊朗含笑的臉龐映入眼簾。
“醒了?”他在她嘴上啄了一下,她忙撇開頭去,不好意思地嗔他一眼:“都沒漱口呢,一股怪味。”
“沒有,我媳婦兒什麼時候都是香香的!”某人裂開嘴傻笑,沈傾城瞪他一眼:“自大狂!”
如果冷嘯風不去上朝,兩人同時醒來,便會在床上膩歪一陣,說說話。
“你今天不去上朝嗎?”這個時候天都亮了。
冷嘯風點點頭:“前段日子太忙,都沒時間陪陪我兒子,今天我要好好彌補。”
某人心裡甜甜的,卻故意嘟了嘴:“就只陪你兒子啊!”語氣酸酸的。
“當然——”他故意拖長音,沈傾城眼睛亮亮地看著他,他終於不再賣關子,湊近她耳朵低語:“還有兒子他娘,我的寶貝媳婦兒!”
這還差不多!某人得意地彎起了唇角,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綻開了笑容。
“媳婦兒,我們去別院住幾天吧?”他忽然提議。
沈傾城詫異地睜大眼睛:“為什麼要去別院?那邊好久沒住人,都沒有收拾呢。”
他攬她進懷:“我前幾天就派人收拾好了,你懷了孩子後,出門的時間就少了,別悶壞了。”
她知道他是怕自己在府裡聽到不好的話,刻意讓她去散心,他的好意怎麼能拂逆呢?
“好,都聽你的!”她乖巧地依著他。
“別院外面就是護城河,到時候我們可以秉燭泛舟,一定很愜意。”冷嘯風開始興致勃勃地安排起來,“我好懷念去年這段時候,那時我們剛認識,雖然是秋天,但是看著你的笑容,就覺得桃花漫天,心裡就想,要是你那樣對我笑就好了。”
甜言蜜語誰不愛聽,沈傾城聽得有些飄飄然,“胡說,我以前哪裡愛笑了?”
她因為職業關係,以前成天都板著一張臉,生人勿近的嚴肅樣子,只有對十分親近之人才會有點笑容,就是穿越來之後也是常常冷著一張臉。
“怎麼沒有?第一次看見你笑,是在船上,跟你的結拜姐妹說笑,我就站在後面的船頭,只覺得心裡都軟了。於是每天都在船頭吹簫,盼著能將你引出來。”
“那麼遠你能看到?”沈傾城不信,“那時候我們還沒有見過面,說不定你把蘇姐姐當成我了!”
某男被自家媳婦質疑,自尊心深受打擊:“當然看得到,為夫是習武之人,眼力比常人好得多。”
沈傾城想想倒也是,卻又想起一事,突然變了臉色:“才認識就敢用那首《鳳求凰》勾。人,你老實說,以前還騙過多少漂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