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派弟子帶著應用之物,追將過去。
白素娟格格大笑,只笑得彎下了腰,眼中淌出淚水。
廖小瑤走到她身旁,拍拍她肩膀道:“娟妹,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份了?”
白素娟不在意地道:“一點也不過份,誰叫他貪色,活該!”
廖小瑤微笑著道:“其實霍少主人品也並不壞……”
白素娟臉色倏地一沉,沒好氣地道:“你已經找到了心上人,可我的心上人還沒有出世呢。”
廖小瑤笑意消失了,一片陰雲籠罩著俏臉。
她知道白素娟話中的含意,心像被鋼針紮了一樣的疼痛。
要是依著往日的脾氣,她早就與白素娟鬧開了,甚至已動了手,但現在她怎麼也不想鬧事,居然默默地忍受著。
自她與徐天良結合之後,已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意志消沉,思想上揹著異樣沉重的包袱。
尤其在魏公府聚義廳和臥房窗下,聽到錢小晴和徐天良的吟詩之後,她競有種深深的內疚與負罪之感。
她沒想到自己會如此消沉,更沒想到自己竟會這樣多愁善感。
她此時才知道過去是多麼不瞭解自己,原來自己也不過是個感情脆弱的平庸女子。
她苦兮兮地一笑,目光轉向徐天良。
徐天良站在岸邊,河上吹來的風掀起他的衣襟,拂亂了他的頭髮。
他默然地站著,凝視著滾滾的河水,神情肅穆。
這些天來,他常常是這個模樣,望著一件東西就痴痴地發呆。
他在想些什麼,誰也不知道。
他的心情是否與自己一樣?也不清楚。
但她卻知道,他現在和自己一樣,很需要人的安慰。
她移步向他走去渡口,開始擺渡。
首先上船的是關世傑和魏公府的人。
關世傑陰沉著臉,踏步走在頭裡。
他從離開魏公府起到現在,一直在想著兩個問題。
閩少南中了沙渺渺的隱形毛蟲,為何不發癢?
閩少南為什麼要自己代表魏公府去取金陵寶藏?
想得真叫人頭疼!
這答案恐怕只有再見到廖天奎時,才會知道。
他是個眼裡容不得半點砂,心裡存不得半點事的人,因此一路上板著臉,沒說一句話,把心事全都接在了臉上。
載著魏公府人馬的船隻,在口哨聲中離開了渡口。
廖小瑤在徐天良身後站定。
她抿抿嘴唇想說話,卻又不知該什麼才好。
徐天良也是一樣,嘴唇密動了幾下,沒發出聲來。
狼崽也真怪,在廖小瑤不是他的人之前,他與她相處時即有話主,也不愛拘束,當廖小瑤是他的人之後,他與她相處時,反倒處處感到拘束,除了關於行動計劃的話之外,與她已無話可說。
兩人默然站立,誰也沒說話。
河風甚緊,兩人身後傳來呼呼的風聲和吱吱的怪響聲。
那是風車轉動的聲音。
河岸,沙灘五十步外,一塊石巖。
石巖坪上,一間茅草屋,屋前一架木架風車,在風中呼呼轉。
風車前,盤坐著一個老婆子。
“快!這邊!這邊!”黃老頭在渡口跳板上,大聲吆喝著,指揮從對岸划過來的般只。
魏公府剩下的人馬,登上船後,還有一隻空船。
少林五羅漢來到徐天良身旁,合掌道:“請徐宮主登船。”
徐天良雙手一拱道:“還是請少林十八金剛羅漢先渡河吧。”
五羅漢道:“徐宮主,這……”
廖小瑤插嘴道:“本宮人馬殿後,你們先行吧。”
五羅漢見狀,扭頭向大羅漢打了個手勢。
大羅漢目光掃過四周,點了點頭。
五羅漢再度合掌:“既是如此,少林僧侶就不客氣了。”
少林兩人兩騎登上渡船。
第二批渡船,離開了渡口。
別說老渡口船小速度慢,黃老頭和十九個兒郎賣起命來,擺渡效率也不比風陵渡差。
徐天良目送渡船撐離開渡口後,輕聲對廖小瑤道:“咱們去茅屋看看。”
他實在無話可說,想倍此打破兩人間沉悶的氣息。
廖小瑤輕抿淺笑道:“好。”
她的想法與他一樣。
兩人並肩朝茅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