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再無遮蔽。男子才取了戒尺,往後坐了坐,拍了拍自己的腿。
這般年紀的青年再趴在腿上捱打,瞧上去就覺得怪了。解小四俯身趴在旁邊的小榻上,摟著靠枕,完全無視自家乾爹的指示。
男子無聲地笑笑,起身走過去,坐在青年身側,調整了下某人趴伏的姿勢,戒尺橫放在解侍
郎的臀峰處,微涼的觸感傳來,讓解小四不自覺地繃緊了皮肉。
男子卻偏不急著打,刻意晾著青年,問了句:“多久沒捱打了?記不住疼了是不是?”
青年埋著的腦袋晃了晃,悶聲道:“年前回家,父親才教訓過。因為孃親攔著,才沒捱得太重……”年關返鄉,旁的人皆是歡歡喜喜,自己卻哪有一年能不捱打的。想解巡撫憋了一年找不到機會,總算逮到人,自然是要算總賬。
許是那語氣間的無奈讓做乾爹的覺得心底微酸,也不再多問,揚起尺子速度偏快地打下去。一邊五下,沒有刻意重複,從臀峰到腿根處密密實實地排下來,隨後再從下而上拍回去。
解小四揪著靠枕的手指都泛了白,閉著眼睛忍耐著,隨著尺子的降落,身子往前一衝一衝的,到底也是長大了,再無賴的江湖搖錢樹也不好意思鬧鬧嚷嚷地求饒。
只打了三十便停了下來,青年等了一會兒,身後還是沒有動靜,有些詫異地扭回頭看。
男子輕拍了下尚且露在外面,尺痕遍佈的可憐臀肉:“去年忙了一年,都沒怎麼休假,今年怎麼也多給你休息個兩三日,最後這十下便算了。”抬起手,示意青年自己拾掇衣褲,又笑著道,“成家之後,就添了諸多責任。即使要出門遊歷,也總得有個準日子回來,莫讓家裡人擔心。”
解晊本是下意識應著,隨即卻反應過來,有些詫異地抬起頭,連繫腰帶的動作都停住了:“乾爹?”
男子卻不理會青年探尋地目光,淡笑著起身扯扯微皺的衣襟,回了桌前坐下。
事實證明,解侍郎的觀星之學研習得還不精準,因為即將來臨的並不只是雙喜而已。月餘,就有三對新人洞房花燭,除了聖上的一雙女兒,還有履行了婚約的海貝和雲煐。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
番外
有那麼一段日子,哥哥特別不喜歡那些藍皮精裝的書,每天上午去學做文章都要唉聲嘆氣,過了中午就又精神奕奕地去習武。終於被阿瑪逮到,被迫進了御書房,然後趴著睡了三天,也沒辦法和我玩撲來撲去的遊戲。
那時候我總想弄明白為什麼上午的一個多時辰課程讓哥哥那麼不喜歡,於是我也去旁聽。太傅先生倒是很歡迎我,因為哥哥總在我面前端出一副認真好學的模樣來。
有一次提到一篇叫做《桃夭》的詩,先生不緊不慢地解釋了含義,我專注於畫畫,聽得一知半解。中午的時候問哥哥:“出嫁是什麼意思?”
那時哥哥年紀也小,聽了之後並沒有臉紅的意思,頗為肯定地向我解釋:“就是做別人家的小孩兒。”然後就去習武了,興致勃勃。
為此我不悅了好幾天,誰要去做別人家的小孩兒呀!可嬤嬤們聊天的時候說過,女孩子都要出嫁的,真讓人討厭。
小孩子的臉都藏不住心事,晚膳的時候,阿瑪挑著眉毛問我:“嘉兒怎麼不高興呀?”在阿瑪看來,我高興是常態,偶然不歡脫了就是遇到事情了,一定是要問問的。但哥哥就不會,要是我不笑不鬧,他就陪我一起盯著月亮發呆。
我垮著臉,拿勺子輕輕戳著面前無辜的蔬菜,老實坦白道:“阿瑪,我不想做別人家的小孩兒……”
我總覺得阿瑪的領悟能力是極高的,饒是這般毫無章法,莫名其妙的話,他也能坦然地笑笑,摟我在懷中,應道:“好,嘉兒不做別人家的小孩兒,一直都是阿瑪自己的寶貝。”
倒是旁邊的哥哥一臉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是誰膽子那麼大,要你去做別人家的小孩兒?”氣鼓鼓的樣子,彷彿誰搶了他東西似的,全然不認為始作俑者是自己。
小舅舅成親那年,我和哥哥去江左參加了喜宴。第二天晚上,賢淑的小舅母和我們同桌吃飯,兩個人對視的時候,眉梢眼角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我託著下巴想,即使是從此要成為別人家的孩子,小舅母也沒有覺得難過啊。
回家的時候帶了許多江左的特產,光是喜糖就一大口袋。我抓了一大把給阿瑪,阿瑪問我結親熱不熱鬧,好不好玩?我想了想,告訴他,沒有預計中的那麼可怕。
哥哥在旁邊一臉困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