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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作者有話要說:

☆、預告篇(一)

我出生在一個很龐大的家庭,但幼年的時候卻幾乎沒有同齡的孩子陪我一起玩兒,包括只大我兩歲的姐姐。只要有外出的機會,她就絕不會放過,後來還在家裡養了一窩小老鼠,實在是太繁忙了。

硬要算起來,我最大的玩伴應該是我家阿瑪。雖然阿瑪也很忙,每天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但隔一兩天總要抽空陪陪我。和阿瑪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覺得很放鬆。因為面對我的時候,阿瑪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高興就笑得開懷,生氣的時候就蹙起眉訓兩句,有時候還會和我一起誇張地大喊大叫。

總體來說,我家阿瑪脾氣不錯,也不怎麼拿功課為難我,只要說得過去,先生沒有和他告狀就萬事大吉。見到我爬假山,玩彈弓也不會板起臉阻止。但阿瑪也不是什麼都不管,真的惹到他也挺可怕的,一巴掌就能拍得我整個屁股疼半個時辰,有時候連道理都是在我被揍趴下之後才肯講。

可是,我心裡總覺得,我和阿瑪不是那種父慈子孝,子從父命的關係。

三四歲的時候,有一次不知怎麼惹得阿瑪大動肝火,定要在我寢宮院子裡打我的板子。在那之前,我連巴掌都沒捱過幾次,尺子都是拿出來嚇唬嚇唬的道具,更別提板子了。那次阿瑪很堅持,硬是要侍衛們搬來了條凳,喝令我自己趴上去,連額娘來勸都沒管用。大概是年紀小的原因,趴在條凳上並沒有覺得不穩當,甚至可以伸開手臂去扶著兩旁,

隨後阿瑪清了場,親自去尋刑具了。我趴在紅漆木的刑登上,說不害怕是假的。但過度緊張和恐懼並不能維持太久,阿瑪去了好久也不回來,暖洋洋的陽光又一直照在我的身後,讓我不能保持緊繃狀態。又等了一會兒,周圍愈發安靜了,再後來,我就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是在我的床上,還被裹在暖融融的被子裡。我翻了個身,沒有哪裡在疼,接著便看到阿瑪在裡間小榻上坐著看書,不時還吃塊炕桌上的點心。饒是我儘量降低呼吸的頻率,不再動彈,阿瑪還是發現我已經醒過來了。

這個時候的阿瑪似乎已經不生氣,他走過來摸我的頭,笑著對我說:“你是真不怕打啊,誰家小孩兒趴在條凳上等著罰,還能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那時候也不覺得害羞,還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阿瑪去了好久也不回來……”然後便被揪出被子,趴在阿瑪腿上,屁股上被不輕不重地拍著,也沒覺得疼。

然後,阿瑪跟我說:“那些板子都太粗了,我沒找到適合小孩子用的,這次就饒了你吧。”

記得當時的我還著實慶幸了下,現在想起便覺得好笑了,板子什麼樣,阿瑪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這種教育方法效果並不是特別好,因為,我現在真的不記得那次阿瑪是因為什麼生的氣了。

我第一次騎馬也是在四歲那年,那天阿瑪帶我去京郊的小馬場的時候,我一路都興致勃勃的,因為我早就想有一匹屬於自己的小馬駒,就像當年堂哥的那匹一樣,乖巧又可愛。但阿瑪卻只讓侍衛牽來那匹,叫做大白的馬,雖然毛色也很漂亮,看起來頗為健壯,但問題就在於即使大白已然開始走向暮年,對於當年的我還是相當威猛的存在,足以一蹄子解決了我。

大白一見阿瑪就興奮起來,刨著地的同時還喘粗氣,本來我是不想打擾他們倆敘舊的,但阿瑪直接把我舉起來,放在馬背上。

在那之前,從來沒有人教過我任何騎馬的技巧,除了喊“駕”和“籲”之外,我一無所知。大白一動,我就緊張地俯下身子,摟住它的脖子,它的鬃毛蹭得我鼻子直癢癢。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最主要的問題在於我既沒辦法勾到馬蹬,也沒辦法夾緊馬腹,整個就是虛搭在上面,若不是大白脾氣好,早就該栽下來了。

可阿瑪不但不同情我的遭遇,還在下邊指揮:“直起腰來,握住韁繩!”

我剛抓住韁繩,還沒等喊駕,大白就自顧自開始前進了,我總覺得有點兒往下栽的趨勢,終於沒忍住嚷出聲來:“阿瑪,阿瑪,我要下去!”然後又趴回馬脖子那,可憐的大白再次被我揪了鬃毛。

接下來阿瑪的做法不是抱我下馬,而是走過來,握住我的腳踝,除去了我的鞋襪,丟在一旁,拍了下我的腳心:“下來吧,我看你怎麼下。”

我蜷了蜷腳趾,覺得跳下去是個不明智的選擇,不知所措地盯著阿瑪看。

現在想來當時的眼神中應該充滿了哀怨,隨即阿瑪便翻身上馬,坐在我的身後,勾住馬蹬,讓我握韁繩,陪著我時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