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層次的人,甭管犯過什麼事兒,根兒是赤的。他黃曉軍算他媽什麼玩意兒?你知道丫為什麼跑俄羅斯去了一段時間嗎?”沒等耿迪回答,他接著又說,“販粉兒!丫就一毒販子。你不知道吧,跟他道上的那幾個,全給斃了。不信你問問卞總。你知道他跑到俄羅斯以後,託人在盛京給他鏟這檔事兒,花了多少錢嗎?”張河林伸出一巴掌,在空中來回翻了翻,“十萬美子!”
“你們怎麼知道這些事?”耿迪似乎並不吃驚,只是淡淡地問道。
見耿迪並沒有大驚小怪的反應,張河林和卞昆反倒有些納悶兒了。
“你知道?”卞昆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耿迪搖搖頭,說:“不,我以前從沒聽說過這些事。我只知道曉軍現在肯定沒有販毒。”
張河林失望地把身體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還有一件事,”張河林忽然又想起什麼,再次直起腰,冷冷地說,“黃曉軍跑路以後,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居然在俄羅斯還把他們圈裡兩個哥兒們給賣了。兩個傻瓜到死還保丫呢。你還別不信,卞總的舅舅當時就是這個案子的主審法官。”
耿迪不再說什麼了。
“其實這事兒我也是上個月才知道的,”卞昆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舅舅知道我認識黃曉軍,老頭兒今年初才退休的。老頭兒給我交代過一句話,‘黃曉軍此人萬萬不可深交’!那天咱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我見黃曉軍當時對迪哥你那樣,我就知道,丫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說句實話,我跟曉軍無怨無仇,多少年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氣不過就是張總這件事,丫有點過了。張總的實力他知道,他要幹嘛?用你迪哥滅別人。還有就是迪哥,你我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我卞昆知道您的為人和能量。迪哥,容老弟說句實話,別讓丫給再毀嘍。黃曉軍絕對不是一善茬兒!再者說,真要一天,張總要想滅他,也不是不可能。”
聽完卞昆這番話,耿迪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思。他在想張河林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卞昆不遺餘力地摻和到他們當中來?又是什麼利益促使卞昆不惜冒著得罪黃曉軍的風險,義無反顧地站在張河林這邊,要將黃曉軍置於死地?他想起前幾天薛佳靈趴在他懷裡問過的一句話:“曉軍哥幹嗎對你那麼好?”
耿迪端起酒杯,自飲一口,接著又獨自樂了起來。
張河林和卞昆面面相覷。
“既然大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拿你們當外人了。我當然理解張總關心開盤價的心情。怎麼說呢,河林,你現在離不開曉軍。據我所知,你現在得到的只是策劃文案的一部分,接下來還有售樓執行計劃、二期開發方案。再者說,如果沒有曉軍和邱建的介入,你們公司的前景恐怕就難說了。至於說到開盤價與底價的差額,我可以現在就透露給你們,的確很大。但如果沒有高額的回報,曉軍他們又憑什麼幫你呢?我覺得你應該把自己的心態調整一下。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能借此機會翻過身,將來怎麼也會有機會的。你說呢?再說了,你現在的想法如果一旦讓曉軍知道,他一撤,你怎麼辦?”
耿迪的態度很誠懇。他希望張河林正確面對現實,同時他對張河林的狹隘和愚蠢又深感厭惡。他知道,將來兩個公司一旦出現利益糾紛,都將是他和張河林之間的較量。這種關係到彼此切身利益的爭鬥絕對是一場激烈和殘忍的廝殺。耿迪的眼光中透出一股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寒氣。
張河林似乎已經明白,要想利用耿迪做黃曉軍的文章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在這之前,他絞盡腦汁,拉卞昆一起說服耿迪,就像當年共產黨策反了無數國民黨軍隊高階將領那樣,以不戰而屈人之兵。為了利用卞昆,他許諾將專案的內部裝修工程交給卞昆做。卞昆曾經是解放軍某部的後勤營房助理,是搞工程建築的內行。儘管這些年做房地產開發沒能發財,但也能靠承攬一些小的裝修工程維持生存。
張河林把目光轉向卞昆,意思很明確,希望他能再說點什麼。
卞昆微微抬了抬身子,小心翼翼地開口了,他對耿迪說:“迪哥,其實張總對你沒的說。今天大家在一起,主要還是為迪哥好。有些事,我們知道了又不告訴您,那就是我們不對了。至於迪哥您怎麼考慮,那是您的事。是吧,迪哥?”
傻×!耿迪心裡罵了一句。但他還是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來,喝酒!”
張河林開始對耿迪的自以為是和不識抬舉有些憤懣了。他在心裡想,媽的,給臉不要臉,以為自己是誰呀,你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