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的時候,什麼都沒流下。
宮月挑起行李,他說:“嗯,他用左手接的包袱,用左手攙的你,用左手的拇指刮過你的眉眼,剛才,他又用左手拔出了劍。”
我說:“你趕緊把嘴閉一閉,我現在有些難過。”
我呆站了會兒,撩了撩妨礙步子的斗篷,掏著九節鞭掠身前去:“不就是個鎮妖海底,就算是掀了又怎的?鞭子也該熏熏血氣,管他是神明還是惡鬼,打死了事兒。”
宮月也沒攔我,只撣了撣袍子說:“山大王要巡山,小的們也只能跟上了。”
我就是那隻山大王。
一月裡的海岸冰封得厲害,卻未能阻礙浪花滔滔而來,海風颳開我的烏髮,與粉豔豔的斗篷廝鬥打戰,我一腳踏進冰涼之地,一鞭濺開海面,直到海水埋沒過腰身,我依舊找不到通往海底的入口,我的熱血正在發狂。
我轉頭問宮月:“你確定這裡是鎮妖海底?你確定這是十九走過的同一片海?你確定沒有框我?你能不能確定?”
宮月操手站在岸頭,他本低著頭看腳下,聽見我的話才略略抬頭。他說:“榆木腦子嗎?現在才知道我框你?”
我漆黑的眸子一下就凌厲了,瞪著他,揚手就是一鞭子打過去。他沒躲,生生吃了。
宮月說:“容馝華,命,不是用來意氣用事的。即便是宮沿進入鎮妖海底,也沒有歸途的勝算。”
宮沿,我所信賴的,僅次於神明的男人,他若沒有勝算,十九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