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裔浪沒有喝酒,目光緊緊跟隨著烈明鏡的一舉一動,好象只要烈明鏡在場,他的心中就不會第二件事情。第三位是主管錢財收支的金火堂堂主慕容一招。慕容一招手,金銀逃不走。他好象陶朱再生,對生意買賣有天賦的才能,在他的經營下,烈火山莊的生意遍佈大江南北,金銀財富如雪球般越滾越大。除了朝廷和江南龍家,天下再無比烈火山莊的財產更雄厚的。慕容一招笑眯眯地夾著菜吃,笑眯眯地同身旁的凌冼秋寒暄。第四位是主管培養新血的明火堂堂主凌冼秋。凌冼秋年約三旬,卻長了一張娃娃臉,看起來說不出的可親。烈火山莊各堂新近的弟子都要首先經過他調教,合格者方可加入;他從各地挑選出資質一流的苗子,盡心栽培,源源不斷為烈火山莊輸入新血。他沒有喝酒,也沒有吃菜,聚精會神聽慕容一招說話。從烈明鏡左手起。第一位是烈火山莊的三弟子姬驚雷。以前都是玉自寒坐這個位子,但隨著他的離莊,姬驚雷遞補上來。姬驚雷高大健壯,目若流星,心直口快,正義感極強,在江湖中素有俠名。他的武器很特別,是一雙重約八十斤的流星錘,使起來卻輕盈如風。他酒量極大,抱著一罈子酒,大口喝著。第二位就是如歌。她一身鮮紅的衣裳,映著晶瑩的玉膚,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靈動而俏皮。她的手指捏著玲瓏的酒杯,放在唇間,猶豫著要不要喝下去。酒很辣。她覺得並不好喝。可是,從宴席開始,戰楓就一杯一杯不停地喝。他喝的速度不快,然而不停喝下去,也喝很多了。而他平日並不是一個嗜酒的人。正猶豫中。如歌的酒杯忽然被一隻水仙般纖美的手奪過去。雪陶醉地品飲:&ldo;好香啊……&rdo;如歌瞪他:&ldo;你面前不是也有酒嗎?&rdo;雪笑得嫵媚:&ldo;可是隻有這隻酒杯碰過你的唇啊。&rdo;她不知該生氣,還是該不理他,整日裡被他這樣似有意無意地捉弄,神經早已經麻痺掉了。雪笑盈盈地湊近她:&ldo;丫頭,你用的唇紅是桂花香味嗎?好甜蜜。&rdo;如歌氣得兩頰暈紅:&ldo;快閉嘴!&rdo;雪笑得打跌:&ldo;瞧啊,害臊了呢!&rdo;他的聲音清潤好聽,四周的人都不覺望過來。戰楓也抬頭。他的眼神深黯無底,在如歌緋紅的臉頰上掃了一下,身子似乎有些僵硬,但立時又冷漠地繼續飲酒。如歌看他的時候。就只見到他右耳黯藍的寶石。這二人的神態均落入烈明鏡的眼中。他拂鬚而笑,臉上猙獰的刀疤也奇異地慈祥起來。他揮手命樂班停止奏樂,讓舞者全部退下,望著立時安靜下來的烈火山莊眾人,說道:&ldo;今晚趁大家在莊裡,有一件喜事要宣佈‐‐&rdo;如歌看著父親,突然間‐‐感覺到他要講的是什麼!她的心猛地揪起來!不對!這個時機不對!她衝口而出‐‐&ldo;爹!&rdo;如歌的喊聲在安靜的大堂顯得分外突兀!烈明鏡側目看她,等她繼續。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在他說話的時候打斷他,那就是他視若明珠的女兒。裔浪冰冷地盯緊如歌。沒有人可以在烈明鏡說話時打斷他,哪怕是烈明鏡的女兒。&ldo;爹……&rdo;如歌的心好象被幾十雙手撕扯著,她想阻止父親,但是‐‐她又不想阻止。戰楓彷彿無動於衷。幽藍的捲髮閃著暗光。他在喝酒。如歌吸一口氣,該發生的,總是要發生,與其拖得時間更長,不如就這樣好了。她的手握起來。指甲抵住掌心。&ldo;爹,你接著說吧。&rdo;烈明鏡朗聲大笑,雪白的鬚髮濃雲般揚起:&ldo;楓兒和歌兒從小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如今他們都已經長大了,我宣佈‐‐下個月他們成親!&rdo;如歌坐在那裡,忽然覺得寂靜得古怪。她可以看見父親在說話。她可以看見姬師兄欣喜地對她祝福。她可以看見眾人開心地大笑。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右手邊的雪突然將酒灑出了酒杯。可是,她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卻能聽到遠處那個荒蕪的荷塘中此起彼伏的蛙叫。她覺得靜極了。她用所有的呼吸去等待對面的戰楓。戰楓。在一片恭喜之聲中。緩緩抬頭。一雙暗黑的眼睛。深藍已然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