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他提早想到了,就怕夫人擔心此事。 ”
顏道啟要別說得如此詳細,或者別分開告訴她。 王晗一定是大大方方的高興著。 可顏道啟就這麼說了,她頓時發覺她地高興勁叫一種莫名的難為情給壓底下去了。 王晗只能低聲囑咐顏道啟先行離開,儘量別碰上王潭差的人。
奶媽自知這會沒時間多問,一心一意裝作陪王晗清點物品,伴喜則更平靜,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好奇。 王潭仍是派了侍琴來。 王晗轉身看時,發現侍琴全身上下都用心收拾過。 好像已經忘了上一回的教訓,眼底充滿力量。
她倒像剛迎了喜事的人。 王晗不禁想。
“這小丫頭。 不長記性。 ”等她們過了廚房,走進一個連線的小院,奶媽低聲對王晗說道,“一轉眼就忘了。 ”
“她高高興興地也好。 ”王晗說。
“也好?”奶媽驚訝的提高了嗓音。
王晗投給她一記警告,奶媽壓低聲接著問:“好什麼?”
“如果她也像小李子一樣怕地要死,我們還能把懷疑的名頭給她一份。 看她走起路來輕輕鬆鬆的,多少說明昨日之事與她無關。 ”
“這……這哪跟哪啊!”
“若非與她無關。 她怎會有心思打扮自己?”
奶媽瞅著侍琴的背影,拉長嘴很不服氣。
“道理上……說得過去。 ”她擠出一句。
“唉!”王晗嘆道。
“幹嗎又嘆氣?”
“你說呢——若她與這事無關?”王晗反問。
“我最願意懷疑的人就是她!”奶媽憤憤地說,“還得看他們怎麼查,這會啊,不能輕信她。 ”
“我沒輕信。 ”王晗無力地說,把視線轉向別處。
侍琴正帶她們往琴房的方向走。 一等王晗發現,她不禁立刻尖銳地想:王潭故意選在琴房!琴房曾是她密謀送走王潭的地方,如今她也看中了它。 這是什麼?向眾人宣告眼下她不同於往日,地位穩固了?
“伴喜,”王晗放慢腳步,堅定地看著奶媽。 “這是要去琴房。 那頭冷得很,站在外面地話,等不了一會就凍不住了。 你送奶媽回屋裡去。 ”
“是。 ”伴喜應答。 扶起奶**手臂。
奶媽不肯動。
過了一會,她松下肩膀,耷拉著眉毛說:“那行,但是伴喜得時不時去看一看,萬一有個需要。 ”
“奴婢遵命。 ”伴喜答道,與奶媽一起轉身走了。
王晗穿過空地進入後院,低著頭快步往過道走去。 侍琴尾隨在她身後幾步的距離內。 就在一個拐角處,越來越近的私語的聲音傳入王晗耳朵裡。
“……該怎麼辦?總不會就這麼‘變天’了吧?”
“誰知道呢!如何就能斷定是我們下人乾的?”
“誰幹的不要緊,若是隨便找個人頂了,唬一唬我們。 那往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夫人!”
沒說話地人碰上王晗等候她們的目光。 一下子呆住了,臉嚇得煞白。
“夫人。 夫人!”兩個丫環先後跪了下去,頭直往地上磕。 “奴婢多嘴,奴婢該打!”說著,自己掌起嘴巴。
“行了,住手吧。 ”王晗草草命令道,“都起來,該幹嗎就幹嗎去。 ”她心煩意亂,沒多看一眼,繞過兩個丫環徑直走了。
她知道她們說的“變天”是指什麼。 當然,她怎能不知道?伴喜跟她多日了,這小丫鬟多不多嘴她心中大約有個數。 伴喜會表於色的事,恐怕也能代表整府的下人了。
閣樓下,王晗邊走邊抬頭望,一股不情願的暖流漫上胸口,她彷彿正向王潭俯首稱臣去似地。 咽一咽喉嚨,王晗提起裙襬,走上吱呀作響的樓梯。 侍琴自行停在樓梯下。
承德和王潭正小聲說著話,看上去王晗上樓的聲音完全沒影響到他們,顯然都料準了上來的人就是她,沒別人。
怎麼就如此肯定呢,萬一上來的人不是她?他們竟只管說話,難道……真個個都比她聰明百倍?王晗略感不快,坐到空好的位置上。
“姐姐。 ”王潭倒上一杯茶,遞給王晗。 “上午那會是我想多了,害得姐姐跟著一塊擔憂。 ”她笑了笑,看向承德,承德也笑笑,明瞭地眼神。
“你們啊,今後事情還多著呢。 不清楚前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