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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知夏失笑,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溫熱的瓷碗:“機會難得;我要好好想想。”

林晚秋坐在床邊,因為懷孕雙臂撐著身子,稍稍側轉過頭含笑看著他。

知夏想了一會,緩緩抬起黝黑的雙眼,那一眼似是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只說:“我們好幾年沒一起拍照了,我想要張合影。”

林晚秋沒想到他的要求這麼簡單,愣了幾秒之後,欣然答應。

沒有挑選什麼特別地點,林晚秋挪了位置離知夏更近一些,知夏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拿出手機調整好最漂亮的角度。

林晚秋抿著唇莞爾一笑,知夏忽然拍了拍她肩膀,在她耳旁低語:“看那裡。”

林晚秋疑惑地轉頭,與此同時手機“咔嚓”一聲響,頰邊應聲落下溫柔輕如羽翼的一個親吻。

林晚秋慢慢轉頭看知夏,知夏滿足地握緊手機,他並沒有看她,而是低頭快速地儲存瀏覽。即使他低垂著眉眼,林晚秋依舊能看到他始終翹著的唇角。

林晚秋沒有生氣,只是心裡有些難受。

知夏將那張照片遞到她面前,邀功似地:“很漂亮?”

照片上的男人微合著眼,密實的睫毛如蝴蝶的半翼翅膀,他小心謹慎地吻著她,唇瓣只輕輕擦過她的臉頰,可是那種專注而虔誠的模樣讓人心疼。

林晚秋緊了緊手指:“很漂亮。”

“發給你。”知夏已經直接點選傳送,林晚秋阻攔的動作完全來不及了。

手機那晚被白湛南的人搶走,之後這男人不知是不是忘了還給她,現在也不清楚落在了誰的手裡。但是不管在誰手中,被對方看到這照片似乎都不太好。

林晚秋的手僵在半空,忐忑地看著螢幕上“傳送成功”的字樣。

知夏疑惑地看著她,林晚秋那天回來並沒有解釋自己去了哪裡,知夏不問她也便沒有說,現在也不太想說了,不管白家的人誰看到了,看到也便看到吧。

林晚秋抱著些認命的心思,甚至想著,白沭北若是因為懷疑自己行為不端一氣之下決定離婚,那也不錯。

可是照片好像石沉大海,一直沒有任何回應,林晚秋都疑心自己手機被白湛南扔掉了。

直到知夏出院那天,她才接到了白沭北打過來的電話。

白沭北是直接撥給林知夏的,知夏並沒有為難他,倒是依言直接把電話遞到了晚秋耳邊。林晚秋彼時並不知道是白沭北打來的,還語氣輕快地“喂”了一聲,問了句“哪位”。

直到對方詭異地靜默住,她將手機拿離耳邊看了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號碼才心臟微慟,打斷的空白在彼此間尷尬流動。

“你的包我送過來了,我在你家樓下。”

林晚秋聽不出他話裡的異樣,他似乎也沒看到那張照片,要是看到了以白沭北的個性肯定當時就暴跳如雷了。

這個男人的權威和尊嚴不容許一丁點挑釁,林晚秋太瞭解他的劣根性,大男子主義極重。

白沭北很平靜,說話的語氣淡然謙和,林晚秋反而有些不習慣了,只說:“我們這就回去了,你可以把東西放在管理員那裡。”

林晚秋和知夏到家,白沭北的車卻依舊在樓下安靜地停著,這讓林晚秋多少有些吃驚。

知夏拍了拍她的脊背,給她足夠的勇氣,林晚秋這才下了出租走向那輛黑色路虎。

白沭北也下了車,他穿了一身黑色西服,在晦暗陰冷的天幕下似乎顯得格外清瘦。林晚秋恍惚覺得幾天不見,他好像瘦了一些。

他安靜地站在原地,深邃的眸底像是染了極深的墨色,看她時專注認真,像是要將她刻進腦子裡一樣。

林晚秋站的離他稍微有些距離,默了片刻,侷促地伸出手:“麻煩你了。”

他卻沒有馬上把包給她,只是深深地凝望著面前的女人,世界都好像靜止了,眼裡只能看到她。這些天朝思暮想的女人,就這麼唇角緊抿地站在他面前,以一種刻意疏離的姿態。

她看他時,好像在看一頭隨時都會發作的野獸。

白沭北心裡自嘲,那晚那麼親密的行徑,想來沉溺的也只有他,她本來就是被半強迫的,那些行為對他們的關係沒有任何改變,或許,只是讓她更厭惡他了。

白沭北不是個會反省的人,他也極少會去想那些會讓自己尷尬的事情。

可是這幾天他總是記起以前的太多事,那些往事煎熬著他,因為生病,他有了太多的時間放空,腦子就來來回回的被那些過往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