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任何人干涉我的私生活,請你也不要勸戒我。你明白?”小糖急道:“少主,為什麼要明知不可為而故犯之?最終的結果,你是必敗無疑,慘痛不堪呀。不要試不要試吧,小糖求你。”武純青悽然一笑,囈語般道:“小糖,你不知道那是種全新的奇異的讓我通體舒暢的感覺。我想,我愛他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愛上那種感覺了。我不想半途而廢。至於最終結果如何無所謂,我在乎的是過程。”小糖輕嘆一聲,道:“痛並快樂著。”武純青點頭:“也許是。”小糖站起身,道:“少主,你有主見就好。那我去睡了。”抽出被他握著的手,轉身離去。“小糖——”武純青呼道。
“有事?”小糖佇足,回頭問。“我想說,你很好。”武純青微笑。小糖見他神色淡愁,比剛回來好多了,顯然是那大哭大夢生出的強力效果,笑說:“少主,你帶一點憂鬱的樣子別具風味。但是掌門他不一定欣賞,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武純青指著她壞笑道:“只要你不向我爹告密,我敢說最後一個知道的人一定是他。如果他超前知道了,看我怎麼修理你。哈哈——”看著小糖真的離去,他復又躺下,頭枕雙臂,重溫剛才的夢中美景,笑著咒道:“媽的,傅足你來時笑眯眯,走時笑眯眯,害我這樣痛苦,看我如何叫你也痛得死去活來。”
正文 第一章 四十三
中部木派總部,位於其領土清舞城東,百畝闊地上聳立著各式建築,整體佈局錯落有致,風格雄豪奔放。從高空俯瞰宛若戰場上鬥志昂揚的千軍萬馬。按理說,這樣的建築風格應有相符的名稱才是,譬如“雄風天下”“光輝萬丈”“威震四方”等等名字,誰知,偏偏叫“至柔小莊”——也不知這是木派第幾代掌門命的名——實是奇哉怪也。至柔小莊周圍豎立十丈許高牆,東南西北各開一門,方便進出。
在靠近東大門有一棟向陽的清麗精緻的二層小樓,聽月齋。此時,約是凌晨四時,宅內燭光耀目,透過各個視窗灑將出來,在地上留下長長的窗影。進門便是一寬闊的客廳,數個房間分佈周邊,一道木旋梯通向二樓。只見客廳一圈高背軟椅,椅與椅之間置有小茶几,陳設簡單純樸,從部分可推知全貌,別室亦是這般簡單。
左首第二間是書房,此時,房門敞開。一個美得煞人的黑衣女子站在書桌前悠閒地細筆勾填肖像,原來一張雪白宣紙,被她的手中畫筆點點抹抹之下,一位身著儒衫、風骨清朗的中年男子躍然紙上,似飄然欲去又似留連忘返。她放下畫筆,撫掌微笑。
“小九,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畫一張,掛滿四壁,塞滿書櫃。他一天父親的義務都未盡過,你這樣做是否值得?”一個高大英爽的黑衣男子站在書桌拐角悶悶說。
“楚玉,別管這麼多。”她看著畫像輕快說,“我睡眠短,夜裡三時起來,不做這些又幹什麼?”她正是木派掌門古九,三十四五歲年紀,但看上去年輕十歲,氣質與外貌一樣的逼人,成熟的芳香自她皮相下源源不斷散發出來。她走到書桌頭,拍拍這個叫楚玉的肩膀,淡淡笑道:“我早說過,白天你為本派服務已足夠,晚上你可以做你自己的事去,不必再看我臉色。”徑自走出書房,出了大門。
楚玉搖搖頭跟去,道:“我一切皆是自願,你不必多付酬勞予我。”古九腳不停步,回頭笑道:“如果你將大好的精力與時間用於打理派中事務,那會更好,我會更高興。”楚玉氣結:“你當我是機器,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太沒天理,喪盡良心。”
他比古九年長兩歲,幼時身入木派,系派中大弟子。他們兩小無猜,一起成長至今。他對她一往情深,她卻另有心儀之人。古九在二十二歲接掌門戶,他便成了二當家的。常常,古靈有什麼胡思亂想,需要派中人去執行時,都要經楚玉的同意,行則行矣,不行則廢矣。她娘古九從不理會她的荒唐的幼稚的心血來潮。因而,在古靈心目中,楚玉不是父親勝似父親,對他又敬且畏,同時對他熟稔超過母親,因為他不罵她,不兇她。
楚玉與古九一起風雨同舟,斬風破浪,將木派的根基打造得更加穩固。從事業上來說,他們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感情上,彼此心知肚明,並早已公開,成為不是秘密的秘密。兩情不是相向發展,亦是無可耐何。
他們走過東大門,左右兩邊共四名戰士裝束的門衛鞠躬致禮。
東大門外是十多丈寬的道路,其東側是枝葉繁茂的翠竹林,一路鋪排開去。他們橫過道路,步入竹林中。其時,天已矇矇亮,早起的鳥兒已在辛勤的捉蟲子,同時從喉中滾出嘰嘰喳喳的優美歌曲。古九道:“你看,這麼早鳥兒們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