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做是因為考慮到我們是一支精英力量。在1989 年底的時候,所有我們的記錄都從資料庫中刪除了。我們重新編排,重新組織……”
“那麼為什麼沒有男人呢?為什麼就沒有人能夠成功地扮演英國攝影隊呢?”
“因為我們幾乎沒有新的特工參加,詹姆斯。像亞歷克斯和尼基從來就沒有列入名單之內。他們從來就不是外勤特工。我們的行政人員很多,而外勤人員卻很少很少。我掌握的這些人有男有女,都是1989 年11 月以後接受訓練的,他們工作非常緊張。在倫敦為照看雷科就用了八個人,這還僅僅是一次行動的一部分。我確實沒有多餘的男人可用。我恰巧有一個女的,只有一個女的,她肯定能擔任這項工作。這就是尼娜,她在任何名單上都沒有出現過,什麼地方都沒有。我告訴過你,連華盛頓也沒有把她列入名單;至於克格勃最新的資料,也找不到她的名字,因為……”他停了下來,望著尼娜·比比科娃,似乎在等她同意公開一件非常秘密的事情。邦德正好看到她稍微一點頭,幾乎察覺不出來,表示讓斯捷帕科夫繼續說下去。
“找不到她,”他又停了下來,把話嚥了回去。“找不到她……是因為她死了。”他說話時神情嚴肅。
“讓我來解釋行嗎?鮑裡!”尼娜的聲音使邦德想到絲絨和蜂蜜。她的聲音像大提琴那樣柔和而深沉。他們在一層餐廳時曾交談過幾句,那時她的聲音並未引起他的注意;現在隨鮑里斯·斯捷帕科夫一點頭,她的妙語連珠卻使他驚歎不己。
“我父親,”她開始說,同時自然地站著,依次望著每一個人,“我父親叫米哈依爾·比比科夫,這也許不會引起你們任何人的注意,因為你們大家只知道他的另一個名字:邁克爾·布魯克斯。”
“天哪!”矛盾、恐懼以及各種各樣奇怪的念頭湧上邦德的腦際。“就是那個邁克爾·布魯克斯?”這個名字卡在他的喉嚨裡。
“是的,”她笑了笑,直盯著他的眼睛。“就是那個邁克爾·布魯克斯。
克格勃從來沒有公開他的真名,到他死也沒有公開。他回到莫斯科,此後不久,1965 年,我母親也回來了。我是那年很晚出生的。不知你是否知道我母親,邦德上校?”
“知道一些,那時我才是個年輕的新手。”他覺得喉嚨發乾,當他望著尼娜時,他突然意識到她黝黑、美麗的面容是從哪裡來的。“我當然記得所有那些照片。埃梅拉爾德·萊西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尼娜略微點了一下頭。“她當然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在他的印象中,他看見過埃梅拉爾德·萊西掛在總部羅格斯陳列室的那張有名的照片。那張照片被當時的報刊和電視用過:埃梅拉爾德靠在一架影印機上,跟密碼組的其他女孩子聊天,她頭髮黑黑的,面板有光澤,臉上的微笑非常誘人。高階軍官一向稱她為王冠上的寶石,她就是這樣高貴。整個往事又浮現出來,完整無缺的,像一部壯麗的電影,在他腦海的寬銀幕上映過。
邁克爾·布魯克斯在英國秘密情報局的事業,是從他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為過去的特別行動組服務開始的。他與菲爾比、伯吉斯、麥克萊恩、布倫特和凱恩克羅斯是同時代人,他們這些劍橋畢業生按照克格勃主子的命令成功地滲透到英國的秘密情報界。他們的工作非常有成績,在捷爾任斯基廣場以“五虎將”而聞名。邁克爾·布魯克斯的名字從來沒有與他們聯絡在一起,甚至在他的事情曝光之後。
布魯克斯幹得難以置信的成功。他曾經從里斯本救出過幾個特工,自己曾經被空降到法國,很久以後又被空降到南斯拉夫。勝利以後他自然被秘密情報局所吸收,在中東遠東科幹了一段時間,冷戰初期被調到俄國科,穿梭於倫敦和柏林之間,聽取特工的彙報,掌握三個間諜網。這些網直到1964年菲爾比最後暴露才關閉。
在秘密情報局內,如果有人想寫一部1945 到1965 年的行動史,估計哪一章也少不了邁克爾·布魯克斯。他的足跡踏遍世界名地,你在哪裡都能夠看到他,從馬來西亞和香港到柏林和蘇聯的衛星國。另外,他似乎不可阻擋,這個身材又高又瘦的男人,貴族式的鼻子,頭髮鐵灰,與眼睛的顏色正般配。
他的打扮無懈可擊,他是個軍人,卻總是穿著便裝,在某些方面與那些樣子像科學狂人或難民的套衫便褲族一樣有些不合時宜。
最後,布魯克斯正是在副局長的位置上出了點事。由於從來沒有向公眾或他的同事公佈的理由,他突然下臺了。提前退休領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