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阿榮小姐?”
阿妙……
過去的事情都無所謂了。阿榮說。“唉。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陷害林藏的並非一文字屋。正如你猜測的那樣,林藏現在也還在那人手下做事。如果他是被陷害的,不可能再回來吧?就算想回來,對方也不見得就讓他回來。”
或許吧。又市說。
一個月前,又市忽然出現在阿榮經營的船宿上。
開始她並沒認出他來。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忘記了。雖覺得有些面熟,但長相相似的人到處都是,而且自己認識的人當中根本沒有著裝如此怪異的御行。如若他是在外流浪之人,那麼或許之前見過一兩次面。阿榮這樣想著,並沒理會。
不久,也不知是因為攝津的代官所失火還是什麼事,鬧得沸沸揚揚。此後行者再次出現了。
那時候,阿榮忽然想了起來……咦?是又市!
她覺得那是因為她一直想的都是林藏。她將藏身在各種異聞背後、名為林藏的詭異男子,跟那個靄船林藏重疊了起來。林藏這個名字確實不常見,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重名的可能。如果他們是同一個人……這些疑惑隨著又市的出現一下子變得堅定起來。
阿榮堅信,既然林藏的夥伴就在自己眼前,那麼他一定也回到了大坂。
雖然樣貌發生了改變,但男人的確是又市。阿榮招呼了一聲,又市顯得十分意外,接著露出困惑的神情。因為阿榮向他詢問林藏的近況。
又市告訴她,自己對林藏的情況幾乎一無所知。大坂逃亡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他還說原以為林藏已經死了。
“先不管回不回來,總之林藏還活著?”
“應該是活著。仁藏就算了,他的手下顯得很慌張,那麼答案就是明擺著的了。那個四處作惡的林藏,一定就是你的兄弟靄船林藏。”
“真的是這樣嗎……”又市再次眺望著地平線的方向,“原來你沒死啊,姓林的。”
“你們為什麼分開了?”
“哪裡是分開了,是他不見了。他受傷也挺嚴重的,可比起那些傷痛來,阿妙小姐的死對他打擊更大。我原以為他一定會追隨她去呢。可現在看來,他不但沒死,還回到了一文字屋,那小子究竟打算做什麼?”
追隨阿妙去死。他用情有那麼深麼?“林藏他有那麼痛苦麼?”
“嗯。”又市看著遠方,回答道,“或許是因為我想得太多吧,不管我逃到哪裡,總感覺那些風言風語就像在後頭追著我不放似的。有說見到林藏在榆樹上吊死的,有說見到他跳崖的,我總能聽到類似的訊息。甚至還聽說他被辰造一夥人發現後殺掉了。我像一隻夾著尾巴逃跑的狗,從來不想回來確認,甚至也沒有傷心。所以,我一直都認為林藏已經死了。”
阿榮並不那樣覺得。林藏所受的刀傷並不致命。她也不覺得他是那種會追隨阿妙而自殺的男人。她無法相信他能認真到那種地步,也不願相信。她覺得他一定還活在某個地方,所以,才覺得在那些異聞背後,似乎看到了林藏的影子。
阿榮說出心中抱有的疑慮,又市經過一番考慮,將他們與一文字屋仁藏的關係告訴了阿妙。
如果阿榮的懷疑是正確的——林藏還活著,而且正暗地裡在大坂做著一些事情,那麼在背後指使他的一定是一文字屋仁藏。又市說。
阿榮活到今天,並不是靠值得向別人炫耀的光鮮亮麗的生活方式,可對於一文字屋在背地裡做的生意,她竟一無所知。她只知道一文字屋是大書商,可做夢也沒想到他們竟然跟放龜辰造做的是同一行當。
“阿榮小姐。仁藏可是個不得了的人物。這些年我隨波逐流,從南到北各個地方都流浪生活過,不管我走到哪裡,都能看到他的勢力。不管是在山上還是在海里,只要是幹這一行的人,全都跟他有關係,所以他從不露面。江戶實在太過複雜,一切不可能完全按照他的意思來,可除了江戶,尤其是在這大坂,仁藏很強大。”又市轉臉看著阿榮,“我問你。”
“什麼?”
“你去,是不是為了找仁藏麻煩?”
“那種事一點好處都沒有。我幹嗎去找他麻煩?”
“可是,你不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去求他辦事嗎?你明知道林藏是他的手下,卻還要求他殺了林藏。”
“才不是呢。”阿榮笑道。
“不是?那,你要仁藏替你做什麼?”
“另外的事情。”沒錯。難得林藏還活著。為什麼非殺不可?他萬一死了……“我告訴